張延齡嘴上應(yīng)是,心里卻頗不以為然,暗暗發(fā)狠:老子要一鍋端的就是閩地的客商!誰叫你沈溪不識相,敢跟我們張氏為難,不把考題乖乖地交出來,現(xiàn)在就讓你知道厲害,把你們產(chǎn)業(yè)全都抄沒,最后你還不是要回來苦苦求我們,當(dāng)我們的一條狗?
……
……
就在汀州商會被盯上時,宋小城已按照沈溪的吩咐,把崇文門附近泡子河沿岸的貨倉全都盤了出去,變成銀錢貯藏起來,留待收購京城那些馬車行,以圖東山再起。
宋小城完全按照沈溪的吩咐做事,盡量不跟朝廷和當(dāng)權(quán)者有瓜葛。
但惠娘那邊,做事卻越發(fā)偏激。
為了重新獲得朝廷運糧的權(quán)限,惠娘多次通過關(guān)系,向戶部官員行賄,送去的銀錢已有七八百兩,而且得到承諾,到了年底就能重獲為戶部運糧的資格。筆趣庫
“我如今船只雇來了,人手也是現(xiàn)成的,只要能把朝廷的生意拿到手,就算沒有他又如何,生意不照樣興???”
惠娘非常自豪,因為她覺得,自己終于可以逃出沈溪的陰影,做一個獨立自主的女人,無論沈溪再做什么,都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而她也可以靠自己的本事,把生意越做越大。
其實惠娘并不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她所追求的,僅僅是保住原來的基業(yè)。是沈溪讓她發(fā)展到一個令她覺得自危的高度,但等她放手后,又覺得舍不得,拼命想把失去的一切奪回來。
她做這一切努力,不過是想向沈溪證明自己有本事。
惠娘用了兩三個月的時間,在通州以南的北運河一線雇了很多船只,這些船只目前只能幫人運一些貨物,但因沒有大單生意,基本都在做虧本買賣。她已經(jīng)感覺沒有沈溪給她做規(guī)劃,在做事上處處被掣肘。
她迫切地想得到為戶部運糧的差事,有了戶部的保護傘后情形便大不一樣,許多生意都可以依托船運,做大做強,真正實現(xiàn)她壟斷經(jīng)營的夢想。
對惠娘而,以前對地方官府行賄,一直都暢通無阻,這次應(yīng)該也不會什么意外。
“我不能把沈家姐姐放在我這里的銀子都虧進去,我要她回來時,可以擁有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就當(dāng)是我給小丫的嫁妝吧?!?
想到要把女兒嫁入沈家,惠娘心中多少有些欣慰。
陸曦兒能過得好,對她來說就算是完成最后的心愿。當(dāng)日她去接陸曦兒回家時,也曾想過,與其讓陸曦兒跟在自己身邊不開心,那何不把陸曦兒留在沈溪身邊?那是女兒自己的選擇,而且她相信,就算女兒嫁過去做妾侍,沈溪也不會有所虧待。
想到幼時沈溪的模樣,她心里暖洋洋的,可當(dāng)想起沈溪之前對她的“絕情”,她的心便會有一種撕心裂肺的劇痛。
八月初十,惠娘突然收到一個消息,說是戶部那邊已經(jīng)在商定年底為戶部運糧的差事,閩商同鄉(xiāng)會有人有船,入選是遲早的事情,讓她帶上一千兩銀子去指定地點把“尾款”結(jié)清。
因為之前已經(jīng)商量好,一旦事情成功,她就要把行賄的銀子全數(shù)交納。
惠娘心里覺得有一絲不妥,因為她覺得事情太過順利了,順利到超出她的想象。她心想,朝廷這么快就同意又把運糧的權(quán)限放出來?
惠娘也懷疑過那些收受她賄賂的人,但想到這些人不敢把事情張揚開,心里就放心了。
“事情捅出去,這些當(dāng)官的也落不了好,我只是賤命一條,他們這些當(dāng)官的,舍得跟我陪葬?”
越如此想,惠娘越發(fā)篤定,為了防止出現(xiàn)意外,她還是多帶了一些人手,都是一些跟著車馬幫出生入死的弟兄。
就好像一個要去跟敵人打仗的女將軍,惠娘把所有該準(zhǔn)備的東西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在上馬車時,她最后看了空蕩蕩的沈家大門一眼。
那是謝家的老宅,沈溪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在沈溪搬到臨近稻田海的大宅去后,那里便留給沈明鈞夫婦居住,可現(xiàn)在那兒跟她的家一樣,都空空蕩蕩的。
連她的心,如今也是一片空寂,惠娘一時間想說點兒什么,可是最后卻連話都說不出來,突然喉嚨有些哽咽。
上了馬車后,惠娘抱著暖枕哭了許久,到最后,她竟然不知是為什么而哭。
“太累了?!?
惠娘看著窗外的景致,若有所思,“若是能讓我休息一下的話,那該多好?或者,死了比活受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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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四更到!
惠娘該如何處置呢?
劇情又到最關(guān)鍵的時刻,惠娘的生與死就在天子一念之間,希望大家在書評區(qū)踴躍發(fā),我想聽到你們最真實的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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