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道:“陛下,人既已到了宮門外,陛下何不試試?若靈驗,那自然是好,就算不靈……皇上和姐姐也沒什么損失不是?”
朱祐樘想了想,還真是這么回事!
漫漫寒夜沒有妻子作陪,回去睡也睡不著,何不出去看看那所謂的高人作法呢?順便也可欣賞一下入冬之后的第一場雪!
“好,你安排吧?!?
朱祐樘說了一句,讓值守太監(jiān)陪同張延齡出去安排,而他則留在乾清宮,抓緊時間把剩余奏本都批閱完畢。
半晌后,朱佑樘才把朱砂紅筆放下,嘆道:“若是能求百年,這些煩心事還是盡量交給旁人來做?!?
站起身來,朱祐樘舒展了一下筋骨,這才優(yōu)哉游哉走出大殿。不出門不知道,一出來才感受到外面到底有多冷,他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身體,此時兩名近侍已將早就備好的大氅披在朱祐樘身上。
“難得延齡他有心,這么冷的夜晚,其他人都已經(jīng)入眠,他還想著皇后的病,換作別人,誰能如此惦記?”
朱祐樘最大的感慨,是自己出自帝王家,自小就在爾虞我詐中成長,甚至六歲前他的父親竟然都不知有他的存在,說起來著實有些荒唐。這也是朱祐樘一直沒有納妃的原因,擔(dān)心他的事在下一代身上重演,就算張皇后有兒子,那也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不至于手足相殘……
朱祐樘心中這樣想也是這樣身體力行的,他少時經(jīng)歷的苦難,完全是因為父親專寵萬貞兒但同時又娶了許多妃嬪,任由這些妃嬪受萬貞兒欺負打壓。朱祐樘一直覺得,他缺少親情,正是皇后張氏帶給他親人的溫暖,進而連帶對兩個舅子也好感倍增,覺得做事很合他心意。
遠遠的,傳來鈴鐺和竹板聲,卻是張延齡所說道法高深的仙人,已經(jīng)往乾清宮這面過來了。
因為這些人來路不明,就算是建昌伯找來的,也有大批御林軍和宮廷侍衛(wèi)護送,但御林軍和侍衛(wèi)都不敢靠得太近,到底是皇帝授意讓這些人進宮,他們的主要任務(wù)是保護皇帝的安全。
“鈴鈴鈴!”
鈴聲清脆,這些個“仙人”臉上均帶著神鬼面具,看上去猙獰可怖,連腳下的步伐也很怪異,不似普通人平直走路,卻像跳大神一樣,這些人統(tǒng)一穿著黑色裝束,一種陰森氣息撲面而至。
這些人在距離乾清宮宮門大約十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朱祐樘站在高臺上遠遠看著,心里感覺十分怪異。
“陛下,人已經(jīng)請來了?!睆堁育g走過來奏稟。
“好像……”朱祐樘想了想道,“跟平日所見那些道士,不太一樣?!?
張延齡笑道:“陛下說的是,修道之人也分門派,其中總有道法高深者,能得天地靈氣之庇護……”
朱祐樘微微蹙眉,顯然不贊同張延齡的說法。如果修道之士真分門派,看其怪異的著裝,更似邪門歪道,朱佑樘并不信這些人能祈福祛病,消災(zāi)解難。
弘治皇帝駐足一會兒,覺得甚是無趣,轉(zhuǎn)身欲走……主要是他體弱多病,耐不住外面的寒冷,想到乾清宮內(nèi)休息。
張延齡挽留道:“陛下何不多停留片刻?”
朱祐樘擺手:“沒什么好看的,朕還是回殿內(nèi)去,等他們祈福結(jié)束,你代朕賞賜他們?!抱靑qiku.
張延齡趕緊道:“陛下,其實……祈福若沒有您,怕是不能奏效。”
“這是為何?”朱祐樘臉上帶著不解。
張延齡不解釋,朝那些道士招招手,其中三名道士,一高兩矮,往這面走了過來,朱祐樘正覺得奇怪,因為當(dāng)前一個個子實在太高了,幾乎與臺階上的他持平,等走近才發(fā)覺,原來那人踩著高蹺。
“呼!”
突然傳來一聲響,把朱祐樘嚇了一大跳,原來那高個子的道士,臉上的神鬼面具被突然一把火給燒沒了。
在周邊御林軍將士手中所持火把照耀下,朱祐樘看得清楚明白,那根本不是一個“道士”,而是一名道姑!
從相貌來看,大約十七八歲的模樣,雖然不算風(fēng)華絕代,但在朦朧夜色中,卻有種妖冶魅惑的感覺,尤其是配合上她極富韻律的高蹺舞蹈之后,更給人一種莫名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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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天子卡文了,雖然有大綱,但就是碼不出來……
今天三更吧,等下再碼一章,讓天子好好休息下,三個月爆發(fā)了一百七十萬字,感覺太疲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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