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遷皺眉道:“人可靠嗎?”
沈溪知道謝遷是怕他找來的人會對皇帝不利,不由笑道:“謝閣老請盡管放心,佛郎機人的火炮就算威力大一些,射程卻不是很遠,到時候只要讓陛下站在火炮射程之外,再找人盯著發(fā)炮便可。有兵士在,發(fā)炮之人能玩出什么花樣?”
謝遷瞪著沈溪,既然如此,你還擔(dān)心佛郎機人做什么?存心玩我呢……當(dāng)即問道:“距離如果遠了,陛下怎知火炮威力如何?”
沈溪用桌上的筆墨紙硯擺出大致狀況,道:“到時候在遠處設(shè)好無數(shù)身著韃子衣物的稻草人,可以模仿韃靼人戰(zhàn)馬的高度,再安置些假人,發(fā)炮結(jié)束之后,不就一目了然?”
謝遷沉吟道:“這主意倒是不錯,不過你要記住,是老夫派你去辦此差事,可別貪功把事攬自己身上!”
沈溪心想,果然是老狐貍,功勞你喜歡占隨你便,我才懶得跟你搶呢。
等沈溪點頭,謝遷道,“時間定在八月十九,刻不容緩,你要及早安排?!?
……
……
下午考核要到申時三刻才舉行,距離開始還有一個多時辰,沈溪正好出去找人,把計劃落實下去。
謝遷給沈溪找來的幫手,是一位從九品的兵部司務(wù),本來事情可以交給工部的人,可謝遷和馬文升對做事推諉的工部不怎么放心,干脆找兵部自己人來做,兵部司務(wù)本身官職不大,卻可以協(xié)調(diào)給沈溪找來一些人手,幫沈溪做事。
沈溪要做的,是讓兵部的人幫忙找來五百個草人。
反正士兵平日里訓(xùn)練,都是用兵器刺木樁和草人,這東西不用現(xiàn)扎,校場有的是,只是得換上一身破爛的韃子裝束,讓人知道這些草人代表了韃靼人。
兵部司務(wù)將協(xié)調(diào)五軍都督府,調(diào)撥人手。
至于安保事宜,就更無需沈溪操心。
沈溪找人把宋小城和張老五叫到東安門外的茶寮,把他的構(gòu)想一說,宋小城和張老五頓時目瞪口呆。
宋小城道:“大……大人,您沒開玩笑吧?去……去練習(xí)打……打炮,那個……皇上還會前來觀看?”
“是?!鄙蛳c頭,“不過發(fā)炮會有很大的危險性,不想去只管說?!?
宋小城和張老五眼睛都綠了,能見到圣駕,雖然只是遠遠瞧上一眼,可小老百姓一輩子能見次真龍?zhí)熳?,就算死也值得了?
張老五搶先一步,大聲道:“我去!”
宋小城不甘落后,拍著胸脯:“我也去?!?
沈溪道:“你們?nèi)タ梢?,不過先把身后事交待了……”
宋小城大叫冤枉:“大人,不就是佛郎機火炮嗎?我見佛郎機人打了那么多發(fā)炮,也沒說有啥危險的,不至于我去打一次,就出問題吧?”
“事情有些復(fù)雜,沒法跟你們解釋清楚,總之呢,你們現(xiàn)在需要面對的,不是單純操作火炮這么簡單,稍有意外就會龍顏震怒,下面的人就得掉腦袋。而且說不一定會有人阻撓此事,暗中在火炮上動手腳,導(dǎo)致炸膛……”
沈溪說這話,其實有危聳聽的成分。他是想告訴宋小城和張老五,最壞的結(jié)果是什么,你們要遇到怎樣的困難和危險。
別以為能見到皇帝,操作火炮后可以建功立業(yè)就搶著去做,機遇和風(fēng)險并存。
宋小城一聽,身體一哆嗦,有了退縮之意……他現(xiàn)在有妻兒老小,在外打打殺殺已經(jīng)夠危險了,若出點兒什么事情,妻子和兒子怎么辦?
至于張老五那邊,則沒什么顧慮。
因為張老五的同宗張濂倒臺,而在張濂當(dāng)泉州知府期間,張老五利用班頭的身份干了不少狐假虎威的事情,若回泉州的話,擔(dān)心會被人清算,他寧可留在京城跟沈溪做事,所以在聽從本人意見后,沈溪已著人去泉州接張老五的妻子和寡母到京城。
可沈溪畢竟沒有開府辦事,總在沈溪手底下吃閑飯也不行,所以張老五想的是,哪怕有那么丁點兒機會,也一定要把握住,一往無前。ъiqiku.
張老五拳頭握緊:“大人對小的有再造之恩,小人就是死,也要回報大人,這次的事情,大人只管交給小的,保管完成!”
“好?!?
沈溪拍了拍張老五的肩膀,又看了旁邊默不作聲的宋小城,“事情就這么定了,張五哥帶幾個人,明天一早跟我去城西校場,至于六哥你……好好打理車馬幫的事情,崇文門碼頭那邊一定給我控制牢咯……”
聽了這話,宋小城臉上多少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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