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皺眉道:“你怎知我看出來了?”
老許頭臉上帶著幾分自得:“出來走江湖,若是連基本的察觀色都做不到,絕對混不下去。你沈七公子,年紀(jì)輕輕就得了府試案首,以后那真是中舉人取進士的命……我那天所,不過是正常的推斷,能得來幾文錢賞錢就好,你莫介意?!?
沈溪瞅了老許頭一眼,他沒想到一個江湖老騙子會對他解釋這些。
他看了看外面的狂風(fēng)驟雨,一時間有些發(fā)愁。
“小兄弟,難得我們有緣。老朽給你看看面相如何?不收錢,只是隨口一說,你若是信,隨便賞點兒。不信……呵呵,就當(dāng)老朽胡說八道?!?
人家客氣,沈溪也不能太過無禮。但就這么被一個令人生厭的糟老頭盯著,也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沈溪道:“我的面相不用你看,你說會算卦。我倒有個字,想讓你測一下?!?
“好?!?
老許頭直接伸出手,用食指在酒杯里沾了一點酒,問道,“你說,什么字?”δ.Ъiqiku.nēt
沈溪道:“六宮粉黛無顏色的黛。”
老許頭把字寫在桌面上,因為筆畫多,他光是寫這字就用了小半天,隨后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這就要你猜了,若能算出一二。我倒不介意給你幾文錢,正好身上有?!鄙蛳獜膽牙锩鰩讉€銅板,都是周氏平日給他的零花錢。
老許頭盯著字看了半晌,幽幽一嘆:“若老朽所料不差,沈大公子與今日老朽所遇到的那位大主顧一樣,來找老夫算卦,都是為同一目的。”
“哦?”沈溪打量老許頭。
老許頭肯定地道:“找人。沈公子,不知老朽說的可對?”
沈溪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這老頭子,在沈溪印象里,這就是個跑江湖坑蒙拐騙樣樣都來的老騙子??赡艿竭@把年歲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花甲之年還要自己出來討生活。他的人生閱歷的確要比一般人豐富許多,只有飽經(jīng)風(fēng)霜之人,才更懂得揣度別人的心思。理解一些道理。
“嗯?!鄙蛳獩]有隱瞞,把幾個銅板遞上,“人在何處?”
老許頭嘆道:“不好說,不好說啊。就好像今天那大主顧問的一樣,她要找她父親,但她父親為官多年。突然失蹤,你說這事情不蹊蹺?有人讓她一路往南找,她還真找來了,我對她的意見只有一個,就是往北。哈哈,沈公子,你知道這是為何?”
沈溪這一聽,突然想起什么。
中午那官船,是從北方沿江而下,可能就是老許頭口中的“大主顧”。
如果官員突然失蹤,在這大明朝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被秘密拘捕,再或者是遭人刺殺。若人已死,尸體肯定轉(zhuǎn)移掩埋,想找到非常困難,但這種可能性不高,畢竟民不與官斗,什么時候殺官都是死罪,最大的可能還是被有司秘密拘捕,所去方向無非是南北兩京。m.biqikμ.nět
沈溪想得很透徹,但他還是搖了搖頭。
老許頭笑了笑,接著道:“沈公子要找的這位,我從字面上推算,應(yīng)該也與官家有關(guān),官家的事……的確不好測,會招禍的。就好像沈公子已經(jīng)明白什么,但卻藏在肚子里不說,是同樣的道理?!?
沈溪一聽立馬把銅板收了回去,冷聲道:“賣關(guān)子可得不到賞錢。你說出來,我誰人都不提,如何會給你招禍?”
老許頭搖頭:“這幾文錢,不賺也罷。既然沈公子想知道,那我不妨提醒你一句,有些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人生很多時候都是如此,你刻意去找,反而找不到,若無心時,他卻偏偏出現(xiàn)在你面前?!?
沈溪心想,這老滑頭,說了等于沒說,真當(dāng)我的錢是大風(fēng)刮來的?
“不說算了?!?
沈溪看看外面的風(fēng)雨小了些,拿起斗笠就走。
剛出門口,就見碼頭方向有人匆忙過來,卻是一名女子舉著搖搖晃晃的雨傘,匆忙往這面一路小跑過來。
女子好像在找什么人,一直到酒肆外,臉上突然涌現(xiàn)驚喜之色,顧不上整理被風(fēng)吹亂又遭雨水浸濕的頭發(fā),匆忙進到里面。
與沈溪正好擦身而過。
“老先生,可算找到你了。”
女子走到老許頭面前,臉色帶著幾分急切和渴盼,“小女子回去仔細考慮過您說的話,思來想去,卻不知到底該往何處,這天大地大,若只往北走,又如何能找到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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