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你知道也不提醒你姨一聲?虧姨平日那么疼你?!被菽镒齑缴晕⒁幻?,用略帶惱怒的神色瞪著沈溪,似是怪責(zé),但語氣溫柔,更多地卻像是撒嬌,“算了,你給姨寫幅招牌,我就原諒你?!?
“啊?”沈溪臉上滿是驚詫。筆趣庫
惠娘笑著說道:“臭小子,別當(dāng)姨不知道你字寫得好……當(dāng)初韓知縣離開寧化前,見到你寫的春聯(lián)贊嘆不已,后來我問過官差,他們說韓知縣對書畫很有研究,不會看走眼的?!?
“姨其實早就把匾額準(zhǔn)備好了,但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忘記請人寫字了……你寫完后,姨就拿去給木匠雕刻上漆,說不一定明天能夠趕上開業(yè)的時間。”
沈溪搖頭苦笑。
藥店新開業(yè),店招比什么都重要,怎么可能會忘記?分明是惠娘設(shè)了個套等他鉆,可能老娘和老爹回去親熱,把自個兒趕過來也是惠娘和周氏提前商量好的。
“孫姨,還是不要吧……我畢竟是個小孩子,字寫得不好掛出去,會貽笑大方的?!鄙蛳锌嗖坏?
惠娘一臉得意的笑容:“那你就寫得好看點兒啊……這藥鋪不但是姨我的,也是你們家的,寫得難看丟了面子,姨可以原諒你,但你娘絕對會揍人?!?
沈溪吐吐舌頭,他沒想到惠娘也會有這般“偷奸?;钡臅r候。這幅字可不好寫,既然要掛出去當(dāng)招牌,那就必須要表現(xiàn)出一定的書法功底,展現(xiàn)獨特的風(fēng)格和意境。而以他這個年紀(jì),怎么解釋這一切?
惠娘起身到外堂柜臺后面,把早就準(zhǔn)備好的筆墨紙硯拿出來,仔細(xì)地給沈溪擺好,然后笑著招呼:“小郎,別急著吃,過來先把招牌寫好,待會兒我就給坊里的李木匠送過去。”
沈溪站起身走到柜臺前,他個子矮,根本夠不著臺面,惠娘干脆搬了張椅子過去,讓他站在椅子上寫。
惠娘為沈溪研墨,紅袖添香。沈溪拿起毛筆,面對惠娘熱切的目光,一時間不知如何下筆。
“不許寫得太潦草了……上次你寫的春聯(lián),人家說那是行中帶草,寫得極好,但掛出來當(dāng)招牌卻不合適?!被菽锊煌嵝选?
沈溪突然想到個借口,嘿嘿一笑:“孫姨,那我就真寫不出別的字來了……我跟老先生學(xué)的就是這種字?!?
“再胡說!別以為姨不知你小子的鬼主意……我專門請教過了,他們說能把書法寫成那等造詣的,必然是將正體字寫得出神入化才可,更何況姨又不是沒看過你寫的說本,那字就挺好的!”
“雖然姨不知你小子何時練就這么好的書法,可要是不把這字用在自家招牌上,姨以后都不疼你了。你自個兒看著辦吧。”說到這里,惠娘語氣中甚至帶上了幾分威脅。
沈溪無奈,只能乖乖就范,擺好姿勢,卻沒馬上下筆,抬頭問道:“招牌用何名字?”δ.Ъiqiku.nēt
“還是陸氏藥鋪吧,當(dāng)然,要是你有更好的名字也可以,只要是你寫的姨都喜歡?!被菽锬樕蠋е贸押蟮男θ?,溫婉中帶著幾分俏皮。
沈溪可沒心思在招牌上做什么文章,老老實實用楷書寫就“陸氏藥鋪”四個字,寫完之后,就連惠娘這樣不懂書法的人看了也覺得賞心悅目,臉上掛滿了笑容,一點點將紙上的墨跡吹干。
“就知道小郎有本事……嘖嘖,這字寫得多渾厚大氣,加上你畫又畫得好,長大之后說不定能成為書畫家,畫一幅畫寫上幾個字就能賣掉賺大錢?!被菽镉芍再潎@。
沈溪苦笑一聲,他早已經(jīng)開始用字畫賺錢了,只是惠娘不知道而已。他從椅子上跳下來回去吃東西,惠娘小心翼翼地將沈溪的墨寶卷起來,回過頭道:“曦兒,黛兒,你們以后可要好好跟小郎學(xué)學(xué)問,小郎的本事真不小呢?!?
惠娘笑著說完,連飯都顧不上吃,趕緊拿著字去找工匠連夜刻招牌。.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