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景川就不提了,一個病秧子瞧著對蓮花教也沒什么用處。
但那鄭婉袖卻的的確確是個大患。
“這個鄭姨娘,到了現(xiàn)在還未回來!”
“她都不知道她把自己兒子逼到了什么地步!”
“她是斷不能再留在這里了!”
李卿落心道:她是回不來了。
她讓殺三領著幾個殺,已經(jīng)將鄭婉袖和那祖力亞藏到了穩(wěn)妥的地方。
明日,就會轉(zhuǎn)運出城。
李卿落:“祖母,您別擔心。落兒會處理好一切的?!?
“時辰也不早了,落兒送您回去歇下吧?”
李卿落親自將裴老夫人送回去后,再回清竹園時,問一路同行的洛梵:“洛爺爺,李景川他怎么樣了?”
“他是如何……自戕的?”
洛梵抄著手嘆氣搖頭:“他想死還不簡單?”
“把自己那一身厚重的皮毛都給脫了,再把自己淹在冷水里,不出半個時辰就無力回天了?!?
李卿落聽了,一時神情怔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令人頭暈腦脹的一夜過去后,李卿落迎來最后一日的朝霞。
今日,就是第七日了。
她甚至不知,究竟是今日毒發(fā),還是過了今夜子時,她才會變成那個惡魔。
不過,究竟是什么時候也并不重要了。
她淺淺的睡了兩個時辰,起來后,便先去見了裴老夫人。
“祖母,落兒想出一趟遠門?!?
“可能,需要好幾日才能回來?!?
裴老夫人很意外:“落兒,你到底在做什么?”
“祖母覺得,你如今有很多事情都在瞞著祖母?!?
“就連鄭嬤嬤她們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了?!?
“落兒,你可是在做什么危險的事?”
李卿落:“沒有,祖母。您不是想讓落兒學習經(jīng)商嗎?”
“落兒打算跟著德叔,去揚州瞧瞧?!?
“真的,落兒不騙您?!?
裴老夫人并不知道李卿落身上的七日之毒。
甚至李卿落沒有提及,連秦陵也不敢說。
不過,聽她說想要經(jīng)商的心思,裴老夫人深感欣慰。
“你呀,整日忙東忙西的,確實該把此事?lián)炱饋砹恕!?
“那你什么時候去揚州?祖母讓張嬤嬤安排一下,多給你派些人手?!?
李卿落:“祖母,就今日。落兒想今日就走!”
裴老夫人吃驚地望著她:“你……怎么這么著急?”
可到底,裴老夫人還是同意了。
李卿落離開后,裴老夫人神情幽幽的:“落兒有事瞞著老身,而且是越來越多了?!?
“難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她如今心思越來越多,都不肯與老身說了?”
張嬤嬤安慰她:“老夫人,老奴瞧著姑娘心思雖然很重,但她對您還是萬分敬重和關心的。”
“而且,她好像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可能,是不想您擔心吧?”
裴老夫人:“難道什么都不說,我就不擔心了嗎?”
“去,讓人跟著她??纯催@丫頭,近來究竟在做什么!”
裴老夫人本不想管李卿落行事,畢竟她的主意越來越大,牽扯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很多時候身不由己,裴老夫人都知道。
但這孩子若是再遇上什么危險,自己豈不是又要被蒙在鼓里?
回回坐以待斃,實在不是裴老夫人的性子。
張嬤嬤只好答應:“……是?!?
可她還沒找到鄭嬤嬤,李卿落便讓鄭嬤嬤收拾行囊,和她一道出趟遠門。
鄭嬤嬤歡天喜地的就去收拾了。
李卿落又去找了雀兒。
雀兒正懷悲傷秋的坐在房間里,自己默默收拾小包袱呢。
李卿落走進去:“你這是真打算去廟子里當姑子了不成?”
看到李卿落出現(xiàn),雀兒頓時手腳無措,連包袱都不知道該往哪里藏了。
“姑、姑娘……”
“奴婢是個拖累……以后不在姑娘跟前礙眼……”
李卿落:“哎。既然你如此作想,那便罷了吧?!?
“原本我還想讓你跟我出趟遠門的……”
雀兒瞬間睜大眼睛,悲喜交加的奔過來一把緊緊拉住李卿落:“姑娘,當、當真?您真的還要雀兒?”
“您沒有嫌棄雀兒嗎?”
李卿落抬手替她擦了淚:“為何要嫌棄你?你可是我的頭等大丫鬟!”
“是誰說老了還要做我身邊的雀嬤嬤?”
“還有誰說的,要陪著姑娘我長命百歲?”
“雀兒,我拼死讓你活下來,不是要丟著你不管的。我只是遺憾,沒能保住你阿奶的性命。”
“你可會恨我?”
雀兒不停的搖頭,“姑娘,那日您不顧生死從天而降,救下奴婢和阿奶出那春宴樓,您為了奴婢和阿奶已經(jīng)受夠了罪,雀兒豈是那等不分是非之人?”
“雀兒真正要恨的人,是虐殺阿奶的兇手啊。”
“雀兒此生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李卿落:“好樣的。”
“快別哭了。”
“姑娘我現(xiàn)在身上有樁麻煩事。我誰也不信,只能信你?!?
“所以,你必須守著我,可能辦到?”
雀兒神情一凜:“姑娘,當然!雀兒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卿落:“既如此,還不跟我走?”
“去,拿著你的小包袱吧?!?
李卿落拉著雀兒,正要和鄭嬤嬤匯合,就聽到清竹園那邊來告:“姑娘,清竹園的公子醒了?!?
“他說,想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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