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回也算是死里逃生了!”
李卿落一笑,伸手過去,還沒有摸到蝴蝶的臉,蝴蝶卻像是突然不認識了她一樣,森冷的盯著她,一動不動。
李卿落的手僵在空中,心里也緊跟著‘咯噔’了一聲。
但是翠兒和鄭嬤嬤出現(xiàn)后,她卻又放下了渾身的戒備,乖乖的任由她們摸來摸去。
李卿落心中升起狐疑。
“難道是因為我這張臉?”
她的臉還未恢復真正的模樣,所以蝴蝶不認得了?
但一般看見陌生的女娘,她的眼神也不會如此冷漠啊。
“翠兒,我身上可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李卿落自己聞了聞。
翠兒也跟著吸了吸:“沒有啊。姑娘,剛剛蝴蝶撞您那一下,可有碰到您的傷口?”
李卿落趕緊轉身回到房里。
她脫下衣衫查看,這些傷口都并無關礙,也沒有新鮮的血液再破口出來。
李卿落照著銅鏡,突然注意到肩后的蝴蝶。
蝴蝶,有了變化。
原本的粉色,竟然已經(jīng)不知何時,變成了淡淡的紫色……
李卿落心中微微下沉,摸著那蝴蝶,她口中喃喃:“蝴蝶……蝴蝶?”
世間,可有如此巧合之事?
等董思源來后,直接給蝴蝶灌了一碗安神湯。
蝴蝶睡著了,董思源才能給她把脈。
“脈象平穩(wěn)多了。不過,也只是暫時讓她從鬼門關回來一趟罷了?!?
“她體內的蠱蟲還是會在她體內隨時發(fā)作暴動,所以這位蝴蝶姑娘也還會像從前那般,或許突然高熱抽搐,不省人事,再接著就會要了她的性命?!?
李卿落此刻也站在蝴蝶的房里。
聽董思源說完,她問道:“苗女,是唯一能救她性命的希望了?”
董思源:“姑娘放心,屬下已經(jīng)親自寫信去求了人,想必苗女已經(jīng)上路在前來金陵的途中了?!?
“快馬加鞭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李卿落很驚訝:“殿下的門路,原來還是你?那你為何一開始不肯幫我?”
非要段容時親自給他下令,他竟然才肯求人。
李卿落心里:……
董思源嘆氣:“姑娘,這回屬下也是硬著頭皮求的……求的屬下當年為了理想而遠走故鄉(xiāng),故而被拋下的心上人……”
“她是屬下辜負真心之人,此事確實難堪至極,無法開口啊。”
李卿落:那犧牲,確實有點大了。
看樣子,不是段容時親自開口,他還真不敢把這苗女招來。
聽說苗女都是睚眥必報,敢愛敢恨的性子。
希望他多保重吧。
李卿落盯著床榻上已經(jīng)再次酣然入睡的蝴蝶,心中再次冒出那個念頭。
祖力亞用五年煉制的寶貝毒藥,是否也與眼前這個蝴蝶相關?
突然她心有所動,掏出一把小刀,割了蝴蝶手指,然后要了她幾滴血滴在瓷瓶里。
收好后,李卿落才將自己手腕遞給董思源:“不如,你也給我把把脈?看我與她脈象相比如何?”
李卿落正要用晚膳時,段容時帶著被五花大綁的秦陵來了。
“你——你們對我,好歹也溫柔些吧——?。“选?
秦陵被扔在了地上。
追雨踹了他一腳:“裝什么裝?”
“給爺記住,今日姑娘的臉倘若你不能恢復如初,就是多一絲瑕疵,你都等著掉腦袋吧!”
“聽明白了嗎?”
追雨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嚇得秦陵一個哆嗦。
他只能不斷點頭:“明、明白了。”
秦陵這回確實都快熬干了,是三天三夜沒睡啊。
他知道這回不成功,也不等他們砍腦袋他自己就會跟著猝死,哪敢不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李卿落驚訝的看著他們,“你們怎么這時來了?”
一身黑衣的段容時從暮色中現(xiàn)出身來,并向后脫下頭上斗篷。
見她后,目光便深深落在她的臉上:“你的聲音恢復了?!?
如清泉悅耳,柔和卻又明快的帶著屬于她自己的生命力。
追雨臉上也露出欣喜之色來。
果然,是姑娘原本的聲音!
秦陵甚是震驚,不由偷偷看向洛梵。
果然是掌門座下最得意的大弟子,竟然這么快就讓她聲音恢復如初了。
便是自己,也無論如何做不到的,不然蕓娘這些年也不用頂著個男人的嗓子說話。
秦陵心中瞬間動了念頭。
李卿落趕緊下了臺階,過來給段容時請安:“殿下,您可否用過飯了?”
段容時伸手將她親自扶起:“惦記著過來和你一起用,所以還沒有?!?
李卿落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那您今兒趕得正好,民女這自在居剛好有新鮮的玩意兒呢?!?
“來人,快給殿下捧茶和熱水過來?!?
秦陵在一旁嘀咕:“我也沒有用飯。這府上到底是做了啥啊?咋的這么香?”
他忍不住的到處嗅了嗅。
追雨翻了一個白眼,將他提到一旁去丟在角落里:“問你了嗎?還想吃?做個餓死鬼吧你!”
不過,確實很香啊。
他們才剛進這秀麗將軍府就聞見香味了。
姑娘這院子香味更是濃郁四溢,到底是什么好吃的?
他們今兒可算是趕上好趟了!
李卿落指著院墻角落說道:“珍饈酒樓近段時日開了新菜譜,是跟著西北那邊學做的烤肉。你們恰好來了,咱們一塊兒吃吧?”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