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有人喊道:“是、是官兵來了——”
官兵???
官兵怎會來!?
蓮花教主都變了臉色,為何她沒有提前得到半點風聲???
還有,他們蓮花教的防御哨兵何時這般差了,竟然到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官兵的蹤跡?。?
該死!
蓮花教主回頭狠狠怒扇了鄭凌舟一耳光。
“廢物!這就是本宮當初交給你的教務,你便是如此交還給我這樣一個不堪用的蓮花教嗎???還不趕緊撤!”
鄭凌舟也只能捂著臉,陰沉著神情沒有話說。
他哪里知道葡京賭坊就是教主的藏身之地?
不然剛剛也不會被那假冒教主身份之人徹底搞亂整個行動陣腳。
更料想不到,今日原本不過是想截下兩個尋常王爺手中的貨物,所以帶的教徒人手不過尋常數(shù)量,卻反被人給殺得越來越無力支撐……
現(xiàn)在鄭凌舟才隱隱察覺到,今日種種好像從一開始就掉入了一個看不清的迷陣里……
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
那個不起眼的晉王還當真有幾把刷子,被自己殺的傷勢深重下仍在拼死搏斗。
想要殺他滅口,是不可能了。
那允王倒是好殺,但今日不能統(tǒng)統(tǒng)滅口,多他一個廢王活著,也并不算多了。
教主今日行蹤暴露,葡京賭坊怕也是要廢了……
明明今日該是他們蓮花教的主場,而現(xiàn)在地上倒下的絕大數(shù)尸骸卻是他們蓮花教徒。
今日損失,甚是慘重。
鄭凌舟胸口憋著一股熊熊怒火,卻也只能不甘心的咬牙大喊一聲:“所有人,撤!”
只是抬頭再看向那月五爺時,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的流過月五爺身邊那個面容極其丑陋之人身上。
鄭凌舟原本要離開的腳步猛然頓住。
那人跟著月五爺在學殺人。
她出手還算利落。
雖然是個雛鳥,但她一招一式,卻隱隱透著一股熟悉。
還有,他剛剛分明看見,她的手腕上射出了一根袖箭!
雖然速度很快,但她的準頭很好。
鄭凌舟見過那袖箭。
上一回在青松觀下,也是在這片樹林附近,他親眼見過她用袖箭想要殺了自己!
是她?。?
李卿落!
鄭凌舟瞪大了眼,胸口一陣翻涌。
他心中有了這個猜測,便再難按捺,頓時恨不得親眼過去瞧瞧是否為他心中所想。
只是人還未走過去,李卿落就先發(fā)覺了他。
肅王此時已經(jīng)放開了李卿落,讓她跟在自己身后親自殺人練手。
有肅王開道,李卿落也并不怎么費力氣,而且越殺也越麻利了起來,漸漸有了肅王的風格。
只是她一抬頭,渾身是血的突然對上了鄭凌舟的眼睛。
她沖著鄭凌舟勾唇一笑。
鄭凌舟整個人徹底恍惚。
雖然她丑得不堪入目,但她那一笑,還是瞬間將他心魄抓住。
她在笑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了。
李卿落沒有猶豫的抬手便向他射出手腕中的袖箭!
鄭凌舟雖然狼狽躲過,但還是被她的袖箭擦破了脖子頓時鮮血直流。
他氣的大喊:“果然是你!”
李卿落沒有理他。
只是跟著肅王沖向蓮花教主。
鄭凌舟心中意識到不妙。
若她是李卿落,那這個月五爺又究竟會是誰?
而且,那月五爺?shù)哪繕送蝗恢鞭D(zhuǎn)沖向教主,他到底要做什么?
難道,他的目的是要殺教主?
雖然他鄭凌舟說不上是對蓮花教主忠心耿耿,他與鄭婉袖姐弟投身蓮花教所做一切也都只是為了推翻大梁為他鄭家復仇,但是蓮花教主絕不能死!
蓮花教主死了,蓮花教必會分崩離析,再不成氣候!
然而他才剛爬起來,四周突然彌漫起一股濃濃白煙。
遠處的鐵騎打馬聲越來越近,這就像是一場抓捕他們蓮花教的陰謀,早已給他們織好了密密麻麻的網(wǎng)子。
而他們,根本無處逃生……
蓮花教主看到四周的濃煙,徹底意識到了不妙。
她轉(zhuǎn)身大喊:“來、來人!快保駕本宮離開!”
然而她身后的人,卻早已統(tǒng)統(tǒng)離奇地消失不見。
地上死傷一片,原來都已被戴著白色蛟龍面具的月五爺給悄無聲息地殺了個干凈。
月五爺從煙霧中逐漸現(xiàn)身。
他手中提著的,不過一把最最普通尋常的刀。
此刻因為染滿鮮血,蓮花教主見之心尖發(fā)顫,只覺陣陣寒氣直逼自己——
“你、你到底是誰?”
她的氣勢并不虛弱,畢竟是堂堂蓮花教主。
可對上眼前的月五爺,她心底卻忍不住的發(fā)虛起來。
月五爺并未答話。
只是盯著她,好似在微微地笑。
蓮花教主突覺背脊一陣發(fā)涼,她扭頭瞬間,一根袖箭‘咻’的一聲刮起她的面紗,從她臉上飛掠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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