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是骨肉?”
“這個家太惡心了……太惡心了,啊??!”
潘璃捂著耳朵一陣驚叫。
李卿落抱住她:“潘璃,沒事,沒事了。就當(dāng)是一場噩夢,若是太痛了,就給傷害你的人以更痛的報復(fù),這樣你的心里就會痛快,就會釋懷那些事……”
“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的……”
李卿落不停地給潘璃擦淚安撫時,裴驚鴻已然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看著她們二人緊緊相擁著彼此,裴驚鴻只當(dāng)她們已經(jīng)認(rèn)命,是害怕了。
他目光轉(zhuǎn)向潘璃,冷冷道:“原本你若好好待著,我只需將你交給那個人,你潘大姑娘今日便不一定會死。”
“但你偏不聽話?!?
“既如此,那你們就一起成為我大祖父的血奴好了?!?
大祖父???
李卿落渾身一震,她好像窺見了裴家更深的秘密……
“裴三郎,所以裴南嘉是被你殺了,然后取血給了老國公所用嗎?”
“裴三郎你回答我!”
“你到底還是不是人?。俊?
“她可是你的妹妹!也是她在這個家里,視為最親近的兄長。你們是血親關(guān)系,怎么能讓她的大祖父飲她的血?。俊?
“你殺了南嘉,卻還將她分尸拋尸,將她的頭顱丟在雪堆里?!?
“沒想到你是個如此可恥又殘忍的畜生!”
李卿落坡口大罵,裴輕鴻臉上閃過一抹哀痛。
“不是我!”
“我沒有殺嘉兒——”
然而他的話,李卿落已經(jīng)不相信了。
她再次抬起手臂對準(zhǔn)裴輕鴻。
她的袖箭,還有兩支。
若是殺不了他,就麻煩了。
就在這時,潘璃卻突然跳起來并揚著手中匕首沖出去——
“落兒你別管我了,快跑!”
裴輕鴻聞渾身一震:“落兒?”
他一把抓住撲來的潘璃,眼神復(fù)雜的盯著李卿落。
她一直蒙面,所以他還未曾見到此女的真容!
那日在裴家大祖父院子,此女一直跟著那肅王寸步不離,可她不過才進(jìn)了一下大祖父的房門,大祖父便念叨著這女子渾身血氣異常的香,香的大祖父念了許多時日。
便是凝血丸吃著,也沒甚滋味了。
可惜,裴輕鴻在整個金陵城到處找遍了,都再未見過此女的蹤跡。
甚至肅王身邊,也再未出現(xiàn)過任何女子。
直到今日,他才在城西晃眼見到了她。
即使隔的很遠(yuǎn),但裴輕鴻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的眼睛。
他自然是使了法子才將她給綁來!
但他從未想過,她可能會是她!
“你,到底是誰?”
裴輕鴻一聲低喝,抓住潘璃掐住她的脖子。
“取下你的面紗。不然,我就先掐死她。”
李卿落怎么可能會拋下潘璃。
她站起身,緩緩摸向自己耳邊。
不過她的面紗還未放下,水牢那邊突然一聲異響。
“何人在那里?。俊?
裴輕鴻一聲低喝,趁此機(jī)會李卿落再次發(fā)射袖箭,這一箭準(zhǔn)確無誤的射中了裴驚鴻的左肩。
裴輕鴻吃痛之時,李卿落喊了一聲:“潘璃!”
潘璃反手用盡全部力氣也向裴輕鴻扎去,裴輕鴻抬手擋來,刀子立時穿透他的整個手掌——
潘璃被裴輕鴻另一只手狠狠扇在地上。
然而就在這時,地上突然彌漫起一股濃濃白煙,瞬間遮住了裴驚鴻的視野。
等他拔掉手掌上的匕首,揮開白煙再看向眼前時,哪里還有李卿落和潘璃二人的身影?
李卿落不知道,水牢旁邊竟然還有一個暗道。
她扶著潘璃,看向走在她們前面的男子。
這個人很高。
與肅王的身量相差無幾。
但他似乎很瘦,身子也很虛弱。
即便他身上穿了很寬大厚重的皮毛,甚至一身黑色將他整個人徹底籠罩,但李卿落還是看見他整個人似乎仍然冷得在發(fā)抖。
李卿落看向潘璃。
潘璃整個人很狼狽,此刻也根本沒心情關(guān)注這個突然出現(xiàn)并救了他們的此人是誰。
李卿落便道:“他很像那個住在裴家思園的客人?!?
潘璃驚訝的抬頭,這才打量起前方那人。
不過她又更快的扭頭,滿目震驚看向李卿落:“落兒,你、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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