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裴輕鴻說的也是真的了?
他當(dāng)真和老國公在一起!
那有沒有可能,是他們二人一起做下的???
李卿落又實在很難想到,這裴三郎會做出這種狠心絕情的事來!
那南嘉好歹也是他的親堂妹,往日兄妹感情那么好,還偶爾一起在思園住著,所以會是他嗎?
他殺南嘉的動機會是什么?
李卿落:“其余人呢?可有誰有什么疑點?”
雀兒:“他們各有證詞,都能拿出昨晚不在的說辭。至少在我們離開裴府前,沒有聽到誰有特別的異常蹊蹺之處?!?
李卿落冷笑:“就在裴國公府,難道還有旁的賊人?”
李卿落又想到一事。
“那個院子里,沒有半滴血跡!”
雖說下了一場大雪,一夜之間掩蓋了很多東西。
但是要活生生分尸一個人的話,南嘉身上的血都要流干才是。
而且還是分尸!
血也會噴灑的到處都是。
李卿落跟著肅王在那院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別說血痕,就連雪堆下面都沒有血。
鄧嬤嬤驚呼:“所以,那并非十二姑娘身死現(xiàn)場?”
李卿落頷首。
“她一定是被活活分肢痛死后,再被人給丟到那破院子里的?!?
一想到如此殘忍手段,李卿落當(dāng)即便捏緊了拳頭,心中憤怒不已,氣的渾身發(fā)顫!
雀兒咋舌:“如此大的動靜,整個裴府當(dāng)真不會有人瞧見?”
絕不可能!
所以,有人一定看見過,可卻無人說出來。
李卿落又想到一個問題:“裴國公府這些人,當(dāng)真是如今一個也不習(xí)武,都是草包了?”
她始終覺得是內(nèi)賊才做得出來的事。
就算不是內(nèi)賊,也必然與裴府人脫不了干系!
鄧嬤嬤沉默了一瞬后,小聲回道:“姑娘,國公爺……他不可能沒有武功?!?
李卿落:“你說什么?”
鄧嬤嬤垂下頭去:“他的武功當(dāng)年還是老夫人手把手的教過的……就連老奴,在他幼時,都陪他耍過長槍?!?
“還有各房的老爺們……小時候,第一個啟蒙的都并非寫字的筆,而是能殺人的刀槍。”
李卿落想起在義莊初見那裴三郎。
他當(dāng)時不是和一個伯爵家的郎君一起逃到那里的嗎?
當(dāng)時他們口中說的是前太子!
裴三郎私底下在給前太子辦事!
李卿落突然驚的渾身冷汗。
“我早該想到的,不能因為他表面碌碌無為又是南嘉兄長的樣子就受蒙蔽……所以,他應(yīng)該也是會武功的!”
“今日肅王當(dāng)他面殺了那個侍女,難道就是在試探他?”
“若是裴國公府的這些人都暗藏實力,會武功,今日卻還像牲口一樣被肅王殿下呼來趕去,而他們又裝作怕事不得不低頭的樣子……那他們究竟又在隱藏什么?”
“裴三和前太子有干系,整個裴國公府會不會呢?”
雀兒疑惑:“姑娘,您在嘀嘀咕咕的說誰?”
李卿落:“我在說,整個裴國公府這些年,或許一直都在下一盤巨大的棋?!?
裴國公府,究竟在謀劃什么?
接下來幾天,李卿落都在跑南嘉的事。
裴府十二娘慘死的消息不脛而走,還是很快就刮得整個金陵城人人皆知。
曾經(jīng)低調(diào)了三十年的裴國公府,一夜之間又被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人人都要議上幾句。
南屏郡主聽聞此消息后,眼睛都要哭腫了。
“憑什么潘璃都能死而復(fù)生,我南嘉姐卻要死的那么慘!?”
“上天太不公了,我愿意死十個潘璃,也不要死我的南嘉姐?。““ 瓎鑶鑶琛?
“聽說她還被賊人給分了肢,尸首分離……真是太慘了!嗚嗚嗚……”
李卿落趕緊捂住南屏郡主的哭的大大的嘴巴:“你快別讓你阿父聽見了!”
“若是這兩個都不幸喪命了呢?你還這樣想嗎?”
南屏郡主這才抽噎著安靜了下來。
裴南嘉的喪事一拖再拖,因為大理寺卿要留著尸首斷案。
而裴家卻要人入土為安。
所以,裴國公讓人去大理寺鬧。
最后是裴垣站出來說了一句:“我的女兒,我裴垣說了算!”
“虐殺她的兇徒一日不能捉拿歸案,我的嘉兒,便一日停放在大理寺內(nèi),以寄我兒怨靈,便是永不下葬安息也絕不罷休!”
那一日,聽說裴垣一身白衣,滿頭白發(fā)的站在大理寺門前,哭紅雙眼,字字泣血昭告天下。
然而就在當(dāng)時,一個身穿道袍,一身飄然如世外謫仙般的清俊男子跌跌撞撞,披頭散發(fā)的從一旁沖了出來。
他瞪著一雙同樣血紅的眼睛,滿臉哀戚至極,一步一步走向大理寺。
“十二娘……十二娘……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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