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院子里?
肅王見過后,冷聲問道:“工部裴侍郎裴垣現(xiàn)在何處?”
錄事上前來道:“裴侍郎昨夜發(fā)瘋,去大理寺報案后回來口中仍喊著要殺光全裴國公府的人為十二姑娘陪葬,現(xiàn)仍被裴府人綁著關(guān)在祠堂。”
肅王:“把他帶過來!還有,把裴國公,裴家所有男丁,管事,都給本王帶過來!”
差役問道:“殿下,是……這老國公爺……可否要帶來?”
鄧嬤嬤在一旁小聲給李卿落解釋道:“原本,這老國公爺未亡之前,如今的國公爺是不能世襲罔替繼承國公爺之位的。不過三年前,老國公爺在自己越來越徹底糊涂前,聽說親自進宮去找了陛下,哀求請命陛下給自己的嫡長子先請了爵位?!?
“奴婢也只是聽說,說他明自己活不了幾個月了,陛下才看在裴家往日之功上破了例。”
“可如今卻是已經(jīng)又活了三年……”
“老奴還聽說,坊間是傳聞老國公爺吃了鮮嫩女子的血肉,才能得以延壽……”
李卿落:“您在何處聽說這些的?祖母都不知道?”
鄧嬤嬤嘆氣:“老奴和張嬤嬤她們打聽來的,哪敢和老夫人提一句???”
所以,祖母若是想知道她長兄的近況,便是一問,什么都能知道的。
可她怕知道,所以才從不開口問,是在蒙騙自己。
得了令,大理寺的差役們自然是迅速辦事。
很快,裴南嘉的父親,工部侍郎裴垣就被帶了過來。
他一夜白了頭,明明才不惑之年,此刻卻如同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
他一看到管氏還抱著女兒的頭顱,當即就又瘋了。
“啊——!!”
裴垣跑過去一把抱住管氏:“這是要我們的命啊——要我們夫婦二人的命——嘉兒,嘉兒——??!”
管氏好似也終于找回一絲神智,趴在裴垣的懷里嗚咽哭泣。
“老爺,是我們二人造的孽嗎?是我們二人造的孽啊——”
李卿落在一旁看著他們夫婦二人如此場景,心里亦是如同刀割一般。
上天何其殘忍?
南嘉究竟做了什么,會被人如此凌虐致死!
李卿落捏緊了拳頭,扭頭看向裴家其余所有被帶來的男丁。
院子里擠不下,就全部在院外候著。
國公爺和其他的老爺們自然是個個不滿。
還有喊鬧著,問憑什么把他們都給帶來,問這是什么意思的。
難道大理寺是在質(zhì)疑,是他們裴府這些老爺殺的人嗎?
殺雷上前拔刀便抵在那老爺脖子上,殺氣騰騰:“殺沒殺人,各位心里清楚?!?
“今日例行問話而已,難道你們一個個都想都被帶回大理寺牢獄去坐坐,才肯老實是嗎?”
“我們王爺今日辦案,已是看在裴國公府的面子上對各位客氣。若再敢喧鬧者,那就只好上我們大理寺往日的手段了!”
誰沒聽過肅王閻羅殺神的名聲?
饒是裴國公府,今日這些老爺們也一個個焉巴了下來。
可肅王卻并不急著審問他們。
只是讓這些老爺、公子和管事奴仆們都一個個站在風雪里。
他則上前走到裴垣面前,無情的例行公事說了一句:“裴侍郎,就差這一顆頭顱了。”
裴南嘉的尸首已被拼湊完整,便只有這一顆頭顱,還在她母親的懷里。
裴侍郎悲痛欲絕之下,仍還有幾分清醒。
他強行將女兒的頭顱親自捧過來,放到了裴南嘉的尸首之上,讓她恢復了完整。
杜大夫今日也是跟著一起來的。
他本就在替南嘉解毒,研制了幾天幾夜,才終于能憑自己之力有了替南嘉解身中之毒的方向,卻突然驚聞如此噩耗,他如何不氣?
所以這會兒,杜大夫便和仵作一起驗起尸來。
破敗的院子里,里里外外圍了數(shù)十圈人。
沒有段容時的命令,全部都只能靜靜的站著。
靜可聞簌簌的落雪聲。
只有仵作還敢忙里忙外……
院子外裴家的老爺們,包括裴國公都是一肚子的氣。
但他們裴國公如今早就頹勢窩囊了,沒有府兵,下輩也沒有一個從武的。
整個裴國公府,肅王若是一聲令下,要被屠府也不過是半日的事情。
所以,即便一個個氣得臉色鐵青,此刻也只能都靜靜的候著等著。
終于,杜大夫和仵作結(jié)束了手頭的動作。
杜大夫親自上前來稟道:“王爺,死者確乃裴府十二姑娘?!?
“她生前身中劇毒,若是不能及時解毒,本就命不久矣?!?
“但屬下在其口中,又發(fā)現(xiàn)了另一種彌勒之毒……”
段容時:“彌勒之毒?此乃何物?”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