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喝的昏昏欲醉。
他端坐在主位之上,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時不時舉杯向眾人示意,舉手投足間彰顯著自己這個儲君的氣度和風(fēng)儀。
看著坐下所有心腹,他仿佛已看到了屬于他的萬里江山。
滿桌的珍饈美食。
朝臣們不斷地歡聲笑語。
舞姬們身姿輕盈,長袖飄飄,翩翩起舞。
如春日里紛飛的蝴蝶,令眾人如癡如醉的沉溺在歡慶的絲樂之中。
只是,心里總覺得還少了點(diǎn)什么。
太子讓人去請?zhí)渝鷣怼?
可奴仆卻匆匆來告:“殿下,娘娘今日一早便回太傅府了。”
太子想到今日這般的大好日子,蘇妙漁作為太子妃竟然不在。
臉上不由有些不快:“到現(xiàn)在還未回來嗎?簡直不成體統(tǒng)!”
奴仆:“是、是的殿下,娘娘還將小郡主也帶了回去?!?
“說是可能要在太傅府住上幾日。”
太子眼底閃過一抹厭煩。
他的太子妃是個賢良淑德的貴女。
當(dāng)初還在閨中時,就已是最名動金陵,人人稱贊的大家千金。
這些年,作為太子妃她確實(shí)無可挑剔。
為自己生兒育女,與自己同甘共苦,一起走過這些風(fēng)雨。
而且她端莊淑雅,便是如今這把年紀(jì)了,歲月在她身上也并未留下半絲痕跡。
她身上有母儀天下的氣度。
唯獨(dú)一點(diǎn),她的性子太過清冷。
前幾年他們剛剛成婚時,太子還能感覺到她的柔情。
可隨著歲月增長,他們二人無形間像是隔了一堵墻,到如今已是越走越遠(yuǎn)。
太子甚至不明白,到底是何時開始不同的?
她陪著自己去南宮別院時,不是還口口聲聲說,要陪他一直走下去,不懼風(fēng)雨冰霜的嗎?
現(xiàn)在她倒好,成了那個冰霜。
太子尤其厭煩蘇妙漁總是時不時就用充滿冷意的目光瞥過自己。
好像那眼底寫著無盡的空洞與失望……
她到底失望什么?
他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重回東宮,再次給了她太子妃之位嗎?
她究竟還有什么好不滿足的!?
不愿再想這些令人頭疼的事,段容胤趕緊將蘇妙漁拋之腦后。
只緩緩站起身來向眾人舉杯,聲音洪亮:“愿我大梁朝國泰民安,繁榮昌盛!”
瞬間,在東宮里的這些朝臣們都紅著臉激動的跟著喊道:“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正說著,皇后帶著皇嫡長孫急急忙忙走了進(jìn)來。
臉上神情還帶著幾分急色。
“胤兒,出事了!”
太子不急不忙的起身迎上前:“母后,這是怎么了?”
“母后別急,今日可是個大喜的好日子。孤把蓮花教余孽都給鏟除了!”
“不過父皇近來沉迷于修道煉丹,聽說國師還在,所以孤才未立即向父皇稟明?!?
“等明日一早上了朝后,孤馬上就去再向父皇請出兵之罪……”
皇后急的卻并非此事。
她白著臉呵止住滿臉喜色的太子:“快別說了!”
“胤兒,真的出事了。妙漁,她被蓮花教給綁了!”
太子臉上笑意一僵:“母后,您說什么?”
“太子妃不是回太傅府了嗎?”
“她出行有侍衛(wèi),太傅府亦是戒備森嚴(yán)?!?
“而且,蓮花教都已經(jīng)被蔣睿亓給剿滅在祁山,怎么會……”
話音還未落下,穿著銀白盔甲,而盔甲上遍布血痕的蔣睿亓就狼狽的出現(xiàn)在了東宮的主殿門口。
“殿……殿下——”
“不,不好了。”
“咱、咱們中了埋伏!”
太子身形一晃,險些暈倒過去。
身旁的太監(jiān)趕緊將他扶住,“殿下,您別急。小心您的貴體呀……”
太子一把推開身邊人,顧不得體面沖出去抓住蔣睿亓:“告訴孤,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傳來大捷嗎?”
“你不是親手殺了她嗎?”
“那些蓮花教徒不都被清剿了個干凈,不是把房舍都給燒了個干凈嗎?”
“這些消息早就傳回了金陵,你現(xiàn)在回來告訴孤什么……?”
“埋、埋伏?”
“還能有什么埋伏?。俊?
“你帶領(lǐng)五千人的北圖軍,還能中什么埋伏???”
蔣睿亓一臉驚駭:“殿、殿下,屬下從未傳回什么大捷的消息?。 ?
“屬下確實(shí)在祁山上刺了那蓮花神女一劍,可是等那神女倒下屬下才發(fā)現(xiàn),她不過是一具稻草扎的假人!”
“還有那蓮花教的巢穴,北圖軍還未殺過去就自己著了火。至于那滿山綽影都、都是假的!”
“是他們給我們唱了一首空城計(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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