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嘉:“別看我們裴國公府外表光鮮亮麗,高門顯赫。但這些年,內(nèi)宅可一直不怎么太平。齷齪骯臟的事,也不比別家的少?!?
“這幾年,也全靠大房的大祖父還撐著,若是他哪日駕鶴西去了,我們二三房必然會被立即分出去的?!?
李卿落:“聽說,老太爺身子如今不大好了?他在家中,是個怎樣的長輩?”
裴南嘉:“反正這一年來,日日吃藥,月月問診。我尋常不去大房那邊,也只是聽說,大祖父已經(jīng)有三四個月沒有下過床了?!?
“他是個怎樣的人……我幼時倒是見過兩回,都把我嚇得夠嗆?!?
“反正他訓(xùn)人就很兇,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我們這些小輩見了都很害怕。”
“而且,他性情有些暴戾乖張……聽說是當(dāng)年從邊關(guān)回來后,就性情大變,變得嗜血不近人情。反正,從前做過不少糊涂事?!?
李卿落訝然。
這和她所想的老裴國公,截然不同阿。
“哪些糊涂事,南嘉你可能告知一二?”
裴南嘉也不明白李卿落為何要問這些。
便只是歪著頭看著她。
李卿落知道瞞不下去了,就只好老實說來:“我祖母與你們裴國公府的關(guān)系,你應(yīng)該也知道一二吧?”
裴南嘉:“聽我祖母說過。當(dāng)年邊關(guān)戰(zhàn)亂,裴家三子……卻只有一子回來。我祖父之死,和姑祖母雖說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但聽說三祖父之死……一直是大祖父心中耿耿于懷之處?!?
“后來,姑祖母和你祖父都平安回了家,可我們裴家卻……雖說,長輩恩怨與我們晚輩無關(guān),但連帶著裴國公府這些年和你們將軍府一直有著隔閡,互不來往。便是見了,也都是當(dāng)作陌生人一般?!?
李卿落苦澀的一笑。
“我祖母的心結(jié),又何嘗不是因為她的哥哥們?”
“她聽說老國公身子不好,所以很著急,便想……想著能有一日,可以和老國公還能見一面,吃頓飯。她心底是希望,老國公還能認(rèn)她這個妹妹吧。”
再說,李卿落并不覺得當(dāng)年之事是祖母的錯。
戰(zhàn)場上,本就生死有命。
南嘉聽了卻很是為難的樣子。
“我勸你……勸你和姑祖母,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我剛剛沒與你說清楚,其實大祖父這兩年,已經(jīng)越來越神志不清了。”
“他當(dāng)年從戰(zhàn)場上回來后,府里多少奴仆婢子遭殃,死在他殘暴的手底下?這幾年老的不能動了,性情依然是陰晴不定的,能動的時候,只要能拔劍,必定傷人見血?!?
“他已經(jīng),快瘋了。”
李卿落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看來當(dāng)年在戰(zhàn)場上,大外舅公心里必然受了不小的刺激,不然也不會和祖母口中那個穩(wěn)重的哥哥,如此截然相反。
可李卿落不想讓祖母失望。
她試都未試,又怎能輕放棄?
裴南嘉見她如此,嘆了口氣:“若你執(zhí)意要試一下的話,就見見我三哥吧?!?
李卿落抬頭:“你三哥?”
裴南嘉一笑:“裴國公府三房嫡長孫,家中排行第三,裴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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