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夫嘆了口氣,心道可惜了。
扶著拐,站在樹下的李恪川聞一個(gè)趔趄跌在了地上。
曲氏震驚傷悲之下注意到他,立即讓人將他扶起來。
“川兒!快,將大公子扶起來!”
曲氏親自來到李恪川身邊,一臉的傷痛:“川兒,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你也別太過自責(zé)……”
李恪川‘咻’的抬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阿娘,你也覺得,這是我的錯(cuò)?”
曲氏張口啞然。
她已經(jīng)問過二房和三房那兩個(gè)丫頭了。
她們話里話外的意思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個(gè)明白人都能聽懂,此事是川兒原本預(yù)設(shè)給落兒的毒計(jì)呀!
只是陰差陽錯(cuò),被珠兒的親姑姑給打了茬,此事……也許落兒確實(shí)動(dòng)了手腳,但落兒不是給過川兒選擇嗎?
是川兒自己錯(cuò)過了沒毒的茶杯。
難不成此事,還非要怪落兒嗎?
但想到長子如今處境,珠兒又已經(jīng)變成這副樣子,曲氏也不忍再出口說戳心窩子的話。
“川兒,阿娘不是此意……”
李恪川聲音不由拔高:“那阿娘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她李卿落故意而為!她若是指出有毒的杯子是哪個(gè),我豈會……豈會拿給珠兒用?”
李朝靖走過來,抬手重重甩了李恪川一個(gè)耳光。
“混賬!你就是如此和你阿娘說話的!?”
“你妹妹怎么知道你在茶水里動(dòng)了手腳?”
“是你自己先做下的惡事,現(xiàn)在反倒來怪她!”
“珠兒就是被你給害的,你不想承認(rèn)不敢面對,還想往落兒身上潑臟水嗎?”
“從前我就是太放縱了你,才讓你變成如此自私自利,自大狂妄,陰私狹隘之人!”
“這件事不說根本不怪落兒,你還要承擔(dān)最大責(zé)罰!”
“來人,把大公子關(guān)在瀾滄院,三個(gè)月不許踏出院門一步!”
李恪川捂著臉抬頭看向自己的爹娘。
他突然一聲苦笑。
“變了……你們都變了!”
“從前,阿爹阿娘,還有珠兒和我,咱們一家四口多么幸福和美,可如今,咱們殘的殘,啞的啞?!?
“名聲盡失,前程全毀?!?
“阿爹,阿娘。咱們將軍府,可還有將來嗎?”
“這一切,難道還不都是從李卿落回來那一日開始變了的嗎?”
“你們的心,如今也越來越偏向了她,不要我和珠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恪川笑著被帶了下去。
曲氏望著他的身影連連垂淚。
“這可怎么辦才好呀……”
李朝靖嘆了口氣:“還能怎么辦?當(dāng)務(wù)之急,是不能任由他再鬧出什么亂子,要趕緊和崔家之女完婚才是!”
“只要有了子嗣,咱們將軍府就永遠(yuǎn)都不會隕落?!?
“還有,珠兒的事,落兒回來你不許追究!”
曲氏只覺一陣心酸。
她近來雖然總覺得愧對落兒,但珠兒又何其無辜?
特別是還遭遇了今日這些事,珠兒從今往后就要成為一個(gè)……啞巴了!
一想到此,曲氏又何嘗不為之心痛?
而她如今,確實(shí)沒再像從前那般,將一切都推到落兒頭上,想過會是落兒的錯(cuò)。
難道,自己真如川兒說的那般,這顆心早就變了,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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