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知道你聰明,此事你是不是也早就猜到了?”
李卿落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
裴老夫人又問:“那你中了毒,為何不與祖母說?還讓鄧嬤嬤這個老東西瞞著我!我派雀兒去你身邊,也是為了盯著你的,結(jié)果你……!”
李卿落扭頭過來,紅著眼看著裴老夫人說:“祖母,對不起。落兒不想讓您為難,所以才覺得這些事,都沒必要告訴您?!?
“您說過,萬事都要靠落兒自己,所以我有努力去做,只是落兒沒用…”
“還有,母親那里……到底是我沒能討她歡心,也是我的不是?!?
“祖母您別生氣,我聽您的話,您讓我去親近討好他們,我這回好了,就還去……”
裴老夫人心酸的不行,重重一握李卿落。
“行了!祖母……是祖母,之前不對?!?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祖母自詡灑脫了半輩子,卻對你苛刻了起來?!?
“祖母當(dāng)年都未能做好的事,又豈能強(qiáng)求你去圓滿?”
“祖母也早就該認(rèn)清楚,你那爹娘還有哥哥,都是無情無義沒有心的傻子,就算你傾盡一切去討好他們,他們的心怕也是捂不熱的!”
“還有,祖母不管你,誰管你?你沒有爹娘,可是還有祖母呢!”
“是祖母尋你回來的,祖母就管你一輩子?!?
“你先歇著,這件事,祖母定然為你做主?!?
裴老夫人又摸了摸李卿落的臉,這才起身離開。
等大家都出去后,李卿落才收起臉上那些悲戚的神情。
她坐起身來,用手輕輕的擦掉臉上那些淚痕。
想到祖母剛剛的那些話,她的心中確實(shí)狠狠動容。
但是,也終于徹底達(dá)到了她的一些目的。
這一次,該她李卿落反擊了。
屋外。
裴老夫人一臉肅嚴(yán)的站在院子里,張嬤嬤和鄧嬤嬤各站在她身側(cè)兩旁。
見到裴老夫人一副傷神的樣子,二人都不由勸道:“老夫人,您也顧著點(diǎn)自個兒的身子。那些不聽話的,您慢慢收拾就是了,豈能把自個兒氣著?”
裴老夫人幽幽嘆了口氣:“我是想落兒的事。她不肯說,難道我還能不清楚她這次的兇險嗎?那背上的傷,才是最嚴(yán)重的!”
“你們不是瞧過了?不是鈍器,無法將她打成那個樣子!”
“而且,她明顯應(yīng)該是受了內(nèi)傷的,但現(xiàn)在卻全然無事的樣子。我懷疑,是有人已經(jīng)給她吃過治內(nèi)傷的丹藥了。此人是誰?她也不提?!?
鄧嬤嬤和張嬤嬤亦是面面相覷,她們二人倒沒有想那么多。
裴老夫人面色突然一狠:“此事絕不能就此罷休!去,把我那好兒子,好兒媳還有好孫子,都給我喊到靜慈堂來!”
“我要好好問一問他們,是否還要做個人!”
兩位嬤嬤:“是,老夫人?!?
當(dāng)日晚上,靜慈堂燭火通明。
李卿落被裴老夫人帶著坐在高堂之上。
等李朝靖和曲氏,還有李恪川三人被同時傳喚過來時,李卿落本要起身見禮,也被裴老夫人重重按著。
“你就坐我旁邊,不必動身。”
此刻,裴老夫人面容莊重肅嚴(yán),渾身凝滿了攝人的威壓迫感。
她雙目銳利冰冷,直直的盯視著眼前的兒子、兒媳還有長孫。
饒是李朝靖這上過戰(zhàn)場,殺過無數(shù)敵軍的將軍,此刻面對自己那曾經(jīng)威風(fēng)凜凜的女將軍母親,心里也禁不住的發(fā)毛。
這是怎么了?
母親好似窩了一肚子火即將發(fā)作。
應(yīng)該不是因著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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