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對現(xiàn)在我的我來說,簡直是火上澆油。
什么冷靜,什么理智,可全都去特么的吧。
我將自己的偽裝,撕開一道口子,冷聲問道:“所以,蕭叔的車,是你們做的手腳?”
既然你不喜歡彎彎繞繞,那我也直來直往。
楊姿儀扭頭看向我,頭一次露出詫異的神色。
我死死盯著她的雙眼,盯著她面部的每一個表情,任何細(xì)節(jié)都不愿意放過。
可楊姿儀從頭到尾,表現(xiàn)得都很正常,簡直毫無破綻。
被我突然揭開某個本不能隨便提及的話題,簡直是實打?qū)嵉脑囂健?
她的手卻沒有一點發(fā)抖,眼中也沒有半點驚慌和恐懼。
僅有的情緒,只是詫異。
仿佛在說,你為什么這么問。
兩秒鐘后,她笑了笑。
“你怎么會這么想?”
我沉聲道:“你們知道得太多了?!?
楊姿儀搖搖頭:“正常?!?
輕飄飄的兩個字,讓我無以對。
后續(xù)的任何質(zhì)問,任何試探,任何剖析,都卡在了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
車?yán)镏匦孪萑氤聊?
不多時,我們到了機(jī)場。
候機(jī)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和楊姿儀一塊上了飛機(jī)。
我和她的座位,是緊挨著的。
直到飛機(jī)起飛,這期間,我們再也沒說過話。
我打開文件袋,取出了里邊的文件。
文件上記錄著的,是此行那座古墓發(fā)掘出來的一些信息。
這座墓,已經(jīng)確定為蒙元時期的一座將軍墓。
說起來很特別。
蒙元時期,還是跟著忽必烈南征北戰(zhàn)的將軍,本身也是那時候一個大部族的勇士,這位將軍的來頭,自然不必多說。
可特別之處就在于,他會留下一座墓。
按理說,這么一位大貴族,有一座大墓,很正常。
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和漢人的習(xí)俗是不一樣的。
他就算留下一座墓,也不會如通漢人一樣,在地面上留下什么碑文和建筑。
而是深埋茫茫草原之中,寥無痕跡,哪怕后人祭祀,也唯有靠著口口相傳,以及葬下后被殺死了小馬駒的母馬的引路,才能找到才對。
比如忽必烈的墓。
可這位將軍卻不同。
按照這文件上的文字,這座墓,完全是以漢人的規(guī)格來建造的。
甚至在那塊區(qū)域,還留下了不少痕跡。
哪怕在縣志史書中,也能找到這座墓的存在的文字記錄。
只不過,那些痕跡,大部分都是用來迷惑他人的。
許多殘存的碑文下,壓根啥都沒有。
而墓的主體,確實是藏于茫茫草原之下。
這是這座墓符合人們所想的僅有的一個點。
再看此時從墓中挖掘出來的東西。
因為還沒挖掘到主墓室,此時挖掘工作才進(jìn)行到外圍,所以,出土的東西,都是打量的建造材料。
包括各種磚頭,石條等等。
令我在意的是,這些材料上,幾乎都刻滿了狼頭印記。
仿佛是擺明了告訴世人,這座墓里埋的是誰。
甚至怕人不知道,需要多留下些標(biāo)記。
轉(zhuǎn)念一想,這也正常。
人家沒在地表上面留下信息,總不能真就啥信息都不留下。
而且,人家大概也沒想到,后世會有人讓他重見天日。
我正在仔細(xì)看著那些出土的磚瓦上,留下的狼頭印記,仔細(xì)和我胸前的標(biāo)記在腦海里做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