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遠(yuǎn),白菲菲問:“你剛才干嘛不讓我說話?”
我反問道:“你想說什么?”
白菲菲皺眉說:“你不怕他騙我們?他自己都說不出個囫圇來,你真信他能幫我們找到人?”
我輕笑說:“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別小瞧他們。”
“他們常年生活在這里,靠的就是討百家飯吃,每天遇上什么人,脾氣好的壞的,人老的少的,他們都會記在心里。哪家能要到吃的,哪里會被趕走,甚至?xí)ひ活D打,他們必須清楚?!?
“等著吧,我們馬上就能找著人。”
白菲菲看了我一眼,打趣說:“你倒是自信?!?
我回答道:“因為我有經(jīng)驗。”
當(dāng)年我被人牙婆子擄走,在冰天雪地里乞討,直到十年前,才被四妹找到帶走。
期間的五年,若是什么都不懂,早就被凍死,餓死,打死了。
白菲菲突然明悟,想到了我曾經(jīng)說過的年少時的經(jīng)歷,愧疚的說:“對不起……”
我笑著搖搖頭:“這又不是你的錯?!?
不多時,那小乞丐又回來了。
他沒把那些小伙伴一塊兒帶過來。
要不怎么說,想在江湖里打滾,無論主動還是被動,都得變得機(jī)靈呢。
他這是怕嚇到我們,所以只帶了三個人過來。
他指著三個小孩說:“我剛剛問了一下,他們?nèi)加龅竭^符合你條件的人?!?
而后,他讓三個小孩向我們一一說明。
三個在這地界靠收破爛為生,且不會說話的女人。
一個斷了只手,大概七八十歲,身邊經(jīng)常帶著個孩子,應(yīng)該是她孫子。
一個四十幾歲,瘸了條腿,眼睛也看不見了,說是收破爛的,其實也是靠著別人的善心,街坊鄰居的接濟(jì),討口飯吃。
最后一個,大概五十來歲,沒人見她說過話,每天走街串巷,靠撿破爛為生,特殊的一點,是衣服經(jīng)常洗的很干凈。
前兩個大概不是,我和白菲菲都猜測,烏姨應(yīng)該是第三個。
我問那個六七歲的小姑娘:“丫頭,那個奶奶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嗎?”
小女孩懵懂的搖搖頭:“不知道,大家都叫她啞嬸。她人可好了,今天還給了我一塊餅?!?
我輕聲說:“你知道她住哪兒嗎?”
小女孩點點頭。
我和白菲菲心里一喜。
“帶我們?nèi)ァ!?
小女孩看向那個小乞丐,小乞丐輕輕點頭。
我們跟著這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穿過擁擠的人潮,走了七八條巷子,差不多到了城南的邊緣,最后來到一條一眼看上去很簡陋的街道。
說是街道,其實不過是中間留了供人行走的地方。
街道兩側(cè),到處都是窩棚,有鐵皮搭建的,有木板搭建的,不少地方,都能見到麻袋和紙殼修修補(bǔ)補(bǔ)的痕跡。
放眼望去,這里人少了許多。
當(dāng)然,這是跟之前摩肩接踵的情況做的比較。
小姑娘指著斜前方一個窩棚說:“那個奶奶就住這里?!?
白菲菲聞,瞬間紅了眼眶。
“烏姨……她就住在這種地方,住了十多年,我卻一次也沒來過?!?
我沉聲說:“她要是想讓你知道,早在前幾次你來找她的時候,就不會拒絕你的幫襯。她這是故意的?!?
既是為了讓白菲菲遠(yuǎn)離她,也是不想讓某些人找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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