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接連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打給大海,讓大海去東寶齋拿銀幣,帶到我們的店里,又給蕭梁打了電話,讓蕭梁過去接手。
轉(zhuǎn)這么幾道彎,主打一個安全。
安排好后,我見趙老掌柜一臉疑惑,也沒解釋,笑著說:“待會兒,你見到這枚銀幣,就當它是西墨閣的東西?!?
趙老掌柜還是不解,但也沒問。
他好心的提醒說:“貝勒先生,那枚‘北洋造光緒元寶’,價值在‘大胡子’之上?!?
我搖搖頭,笑道:“不,就要‘大胡子’!”
北洋造光緒元寶三十三年庫平壹兩,乃是由天津鑄幣廠鑄造,因為鑄造時間短,流通量少,因而極為珍貴,放在后世,少說有個兩千萬以上。哪怕在這年頭,即便打個對折,也能賣出千萬的價格。
而“大胡子”,也就是袁世凱像開國紀念壹圓,因其歷史意義,價格不低,卻無法與北洋造光緒元寶相比,頂天了七八百萬。
可誰讓之前清理物件時,剛好清點出一枚袁大頭呢。
這不更完美了嘛。
縱使再掏出一枚,馮有德或許還以為是宋子仁腦子進了水,沒把好物件收拾干凈。
不多時,那枚‘大胡子’就到了。
蕭梁親自送到我手里的,他還帶來了一個消息。
他借著此前關(guān)總和馮有德住的酒店有通緝犯的由頭,已經(jīng)將兩人帶了出來,現(xiàn)在就安排在我們所處的江春酒店,安排的房屋,已經(jīng)提前布置好。
為了避免引起馮有德的懷疑,他還特地等兩人到達后,當著他們的面開的房間,實則早就和酒店提前打過招呼,酒店自然是全力配合。
而現(xiàn)在,關(guān)總和馮有德,已經(jīng)到了會議室。
哪怕因為馮有德的不斷貶低,關(guān)總情緒一直不高,可終究是他的錢,能找回一點是一點,他還是決定,親自看著我們清理物件。
我和蕭梁相視一笑。
請君入甕,成了!
我拿出剛送到的那枚‘大胡子’,屈指一彈。
銀幣飛到空中,發(fā)出一聲脆響,繼而被我在半空中抓住。
我說:“接下來,看我的!”
我?guī)еw老掌柜,回了會議室。
關(guān)總看到我,瞬間站了起來:“貝勒先生,你真系嚇親我喇,啱啱你唔喺呢度,我仲以為你已經(jīng)走咗喇?!?
不等我回答,一旁的馮有德冷哼一聲說:“我看,他是覺得撈不到好處,跑去偷懶了。”
他對我意見很大,無時無刻不在找我的茬。
我沒搭理他,微笑著對關(guān)總說:“關(guān)總放心,事情還沒結(jié)束,我怎么會走呢?之前我是去找趙老掌柜,詢問他們早上的工作進度去了。”
關(guān)總一把抓住我的手,誠懇的說道:“貝勒先生,我覺得晏晝時你嘅決定有啲太過激喇,可唔可以麻煩你幫下手,剩低嘅嘢都系認真清點一遍好啲。”
我裝作被他的誠懇打動,認真的說:“你放心,我一定盡我所能,最大限度挽回你的損失!”
說罷,我重新投入工作,和其他鑒定師一起,對中午移交過來的東西,進行清點。
這一忙,就忙活到了深夜。
一整天下來,挑出的真東西寥寥無幾,那些做工細致的贗品,倒是多了起來,好幾件物品讓人難辨真假。
對此,關(guān)總白高興了好幾次。
而馮有德依舊冷冷語,對我們不斷潑冷水。
好幾次,我差點忍不住,提前給他丟餌料。
可最終,我還是保持住理智。
無他,那些贗品,都不夠格。
為了計劃完美成功,我只能保持住耐心。
眼看東西漸漸少下來,終于,我要的機會出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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