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姐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各種儀器導管,原本紅潤大方的臉,此刻異常虛弱,連眼皮都只能半抬。
盡管如此,她沒有半點露怯,神色冷靜,眼神霸氣。
正應了那句話——病虎還有威。
見了我,幺姐露出一抹笑容:“兄弟,昨晚多虧了你……”
我抬手制止道:“你我之間,不用說這些?!?
幺姐臉上笑容更加燦爛:“那就不提,從今往后,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這次仇,等我恢復了再說。至于你,最近先去幫我看一下鋪子吧。”
我拒絕道:“幺姐不倒,雜貨鋪就不可能出亂子。”
幺姐鄭重提醒:“你應該清楚,黃明昊已經(jīng)盯上我們,如今他勢大,我又成了這副模樣,咱們且先避他風頭?!?
“我那雜貨鋪,算不上護衛(wèi)重重,可憑借里頭的人手,他絕不敢去那里攪事兒。我知道兄弟你本事大,可你身邊的人呢?黃明昊可不會跟你講什么江湖規(guī)矩,你總得替他們考慮考慮。聽姐一句勸,就當姐求你,成嗎?”
我知道,幺姐是為我好。
也正如她所說,黃明昊就是一條瘋狗,什么事兒都做得出來。
我也不是在乎名聲。
只是,天底下惟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與其整天防著黃明昊,不如直接打上門,讓黃明昊怕!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哪怕做不掉黃明昊,也要敲山震虎,讓他不敢囂張,把腦袋縮回殼里,免得他亂咬人!
我笑著說:“這些事,你甭考慮,安心養(yǎng)傷就行。你要信得過我,借我一批人。”
幺姐一愣,因為太過驚詫,她甚至想坐起來。
我一把按住她的肩,不讓她亂動,幺姐卻還是抓住我的手,神情凝重的問:“你先做什么?”
我緩緩吐出兩個字:“撬梁!”
一哪怕一間破屋,有了梁,才有頂,有了頂,才能叫屋。
像黃家這樣的大戶,更是梁大柱粗。
撬梁,意味著推墻倒屋,斬草除根!
唯有死仇,才會干這事兒。
而現(xiàn)在,我們和黃明昊,就是死仇!
他只要活一天,我就不可能安生。
我不擔心自己,可張麗呢,春花呢,小茹呢,大海呢?
以黃明昊的勢力,不用半天,他就能把我到武陵后的一切,查個底朝天。
我身邊的人,也將時刻處于危險之中。
既然如此只能請他去死!
這一刻,我滿臉殺氣。
幺姐微微張嘴,明顯被我的狠辣鎮(zhèn)住。
但馬上,她面露欣賞。
“好!吃江湖飯,就得夠狠。之前我還擔心兄弟性子太軟,現(xiàn)在,我放心了。你要多少人,盡管說,姐在武陵還有幾分臉面,哪怕你要一萬,姐也給你湊齊!”
我笑著回答:“用不著這么些,就外邊那一批吧,洪城我也要帶走?!?
幺姐一點不打磕絆,豪爽的應下:“好!我等你的消息!”
事情談好,我不再打擾幺姐休息。
出了病房,我?guī)е愗惡褪莺镫x開。
洪城就守在門口,宛若門神。
他沖我微微頷首,讓人帶我們下去。
走出醫(yī)院,一輛車早已安排好。
瘦猴二話不說,主動坐到駕駛位。
車子駛出一段距離,我對貝貝說:“幫我一個忙?!?
貝貝精神一振,一臉興奮:“哥,你說?!?
身為我的“士”,她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沒活干。
我把跟幺姐的計劃告訴了她,說道:“你替我護著幾個人?!?
貝貝聞,頓時失落起來:“哥,你干嘛不帶我去,反而讓洪城去?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如他?我跟你說,剛才是正面交手,我沒法發(fā)揮全力。索命這事兒,我才是最在行的!”
我掐了掐她的臉,安撫道:“我知道,我沒說你不如洪城。正因為你擅長索命,我才這么安排,到時候,我讓你保護的人才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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