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沒有被殺害,我本應該有個幸福的家。
就因為那些人,我從小顛沛流離,受盡折磨。
就像心里開了個洞。
哪怕因為四妹,因為進入江湖后,遇到的那些人,將這個洞填上,不至于太過空洞。
可傷疤還在。
伸手去摸,不疼。
但麻木。
缺失的情感,從不會隨著長大而不再需要。
否則,我不會因為張麗等人對我的好而感動。
更不會因為一點點的平淡和溫馨,就享受其中。
我這頭孤狼,早已長大,磨利了爪牙。
就等著撕開仇人的脖頸,讓他們的血灑在我身上。
伴隨著這個念頭,我沉沉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和貝貝前后蘇醒。
穿戴好衣服,貝貝起身說:“先生,您等一下,我去給您拿早餐?!?
說著,她邁動腳步,眉頭有剎那的緊皺。
我拉住她說:“沒必要,待會兒一起下去吃。還有,別叫我先生,聽著別扭。”
貝貝苦惱的說:“可我不知道該怎么喊您?!?
我隨口說:“叫我名字就好?!?
貝貝立馬搖頭:“那不行?!?
想了想,她試探著問:“要不,我叫你叔叔?”
“……”
我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這樣我更別扭了……算了,叫我‘哥’吧?!?
貝貝乖巧的點點頭。
洗漱完畢,我?guī)е聵峭朔俊?
剛出酒店,貝貝在身后輕輕喊道:“哥。”
我扭頭看向她,她一臉局促,小聲說:“你能牽著我嗎?或者讓我拽一下袖口也行?!?
我愣了一下,繼而了然。
她認了我當做“封君”,我也答應下來。
可這一切,只有我知道。
具體情況,總得經(jīng)過確認。
空口無憑,說真話也不一定有人信。
這附近,一定有人盯著她。
要是情況不對,貝貝又沒有遵守規(guī)矩,必定有人替她遵守規(guī)矩。
我往回退了一步。
沒有牽她的手,一把摟住她的腰。
貝貝顯得很高興,眼里的神彩都不一樣了。
看著天真爛漫,絲毫不為往后的生活發(fā)愁。
這一點,倒是很正常。
“養(yǎng)士”這東西,說起來簡單,一般人可玩不了。
因為身為“封君”,除非有事要讓“士”去做,平日里,可得靠自己養(yǎng)著手底下的“士”。
包括吃穿住用行,一切都得負責。
正應了那句話,手下只管做事就行,身為“封君”,要考慮的可就多了。
我摟著貝貝,就要去路邊攔車。
昨晚之所以沒回家,是因為黃明昊派了人。
我不想將麻煩帶回家里。
免得讓張麗陷入危險之中。
現(xiàn)在,那兩個人已經(jīng)被貝貝打發(fā)走,自然沒有繼續(xù)在外晃悠的必要。
就在我準備沖出租屋招手時,不遠處突然響起陣陣喇叭聲。
我一扭頭,一臉熟悉的豪車停在幾米外。
見我扭頭看過去,那輛車按喇叭更用力。
鳴笛聲吵得人頭疼。
貝貝俏臉一冷,說:“哥,你等著,我去教他怎么講禮貌。”
我阻止了她,摟著她朝豪車走去。
豪車的車窗降下,露出白菲菲漂亮的臉蛋。
只是現(xiàn)在白菲菲臉色不太好,像是抓住外室的主母一樣。
我才不管她什么情緒,問道:“大早上的,你發(fā)什么瘋?”
白菲菲氣呼呼的瞪了我一眼,眼光特意在我摟著貝貝的胳膊上停留了兩秒,似笑非笑的說:“貝勒爺挺會享受生活的嘛,家里養(yǎng)蜂,在外引蝶,真是一天都不讓自己閑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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