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箱子放桌上,笑著搓搓手,這才打開密碼。
奪來的箱子,在里面。
而箱子和箱子的空隙里,還晃蕩著一層油。
低頭一瞧,大海提著箱子走過的地方,油從箱子里流出,剛好連成一條線。
白菲菲忍不住說:“至于嗎?”
她看出了這層油的作用。
若箱子被奪走,靠著這條油線,就能找到人。
可以說,各種可能都想到了。
更關鍵的是,這些我沒跟她說過。
大海手拿抹布,一邊抹著密碼箱上的油,一邊說:“為了這,鬧這么大陣仗,你問這話?”
一句話,噎得白菲菲說不出話。
大海把抹干凈的密碼箱放好,搓著手,期待的說:“還等什么呢?開箱啊,讓我也開開眼!”
白菲菲問:“你就沒試著打開過?”
“那不能!”
大海拍著胸口,正氣凜然:“規(guī)矩我懂。你們不到場,怎么能動?”
眼見白菲菲不信,他嘿嘿一笑:“再說了,鬼知道這里頭,是不是有什么機關?要是胡來,里邊寶貝毀了怎么辦?”
白菲菲神色緩和。
這話她信。
東西若毀了,我們所有人白干。
所以,她不信大海的為人,但她信利益。
大海問:“那現(xiàn)在,我們是不是能打開了?要不要什么工具?”
我搖搖頭:“等會兒。”
大海有些急切:“等人齊。”
大海疑惑,伸手點了點我和白菲菲:“你倆不已經全到了嗎?”
我看向白菲菲,似笑非笑:“咱們這邊人齊了,她那邊還不夠數(shù)呢。”
聽到這話,白菲菲眼瞼一耷。
一不發(fā)。
我卻能感受到,她的身體開始放松。
打從箱子露面。
她表面不動聲色,神經卻一直繃緊。
尤其是大海提到開箱時。
她恨不能把心臟擠出來。
她在擔心。
擔心寶貝取出后,我和大海聯(lián)手將她制住,奪寶而走。
這種想法,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我懶得跟她爭。
我們的觀念,本就不同。
直接擺開車馬,用行動說話好了。
當然,我也不覺得憤怒。
畢竟,我也防著她。
真要論起來,我和她,各懷鬼胎。
半斤八兩。
就這樣,我們等了好一會兒。
期間,大海抓耳撓腮。
我和白菲菲卻鎮(zhèn)定無比。
直到一陣腳步聲響起。
大海瞬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來了來了!”
因為臥室正對出租房門口。
他探頭往外一看,正好見著同樣探頭往里看的張麗。
張麗瞧瞧我們,又瞧瞧地上,滿臉疑惑:“你們要搞專修呢?”
大海哀嚎一聲:“姐,是你啊?!?
張麗眉頭一緊:“你這是什么話?怎么,不想看見我啊?我還不想看見你呢。說,你等誰,是不是想做什么壞事?”
不等大海開口,我將大海扒拉開。
“姐,回來了?!?
張麗一見我,眉眼一彎:“弟你在啊,吃飯了沒?”
“還沒。”
“那你等著,姐現(xiàn)在就去做?!?
我說:“多做點,今晚人多?!?
“得嘞,你等著哈?!?
她直接進了隔壁。
不多時,就聽到廚具碰撞聲響起。
大??迒手樥f:“見著我,問東問西,開口就問我是不是干壞事。見著你,啥都不問,直接給你做飯去,麗姐真偏心?!?
我斜了他一眼:“誰讓你見著她,先垮了臉?!?
這時,又一陣腳步聲響起。
其中一個,沉穩(wěn),踏實,每一步都帶著節(jié)奏。
顯然不是一般人。
另一個,稍有虛浮,大抵是個老人。
人尚未露面,我說:“人來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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