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到岳濤身邊,俯身耳語時,鏡鏈輕-->>輕晃動:“許建華申請調(diào)閱您五年內(nèi)的所有會議記錄?!?
岳濤的笑容絲毫未變,只是捏著酒杯的手指驟然收緊,指節(jié)泛白,仿佛要將水晶杯捏碎。
他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香檳,喉結(jié)上下滾動:“讓他查?!?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深夜的紀委檔案室,許建華面前的電腦屏幕泛著幽光,將他疲憊的臉龐映得青白。
窗外偶爾閃過車燈,在墻上投下轉(zhuǎn)瞬即逝的光影。
檔案室里彌漫著紙張和灰塵的氣味,一排排鐵柜沉默地矗立著,像是一隊嚴守秘密的衛(wèi)兵。
“找到了!”
蕭影突然壓低聲音,手指戳向屏幕,指甲上還殘留著剝落的紅色指甲油:
“三年前舊城改造項目,李偉經(jīng)手的所有文件都有這個編號——yt-17?!?
她的聲音因為興奮而微微發(fā)顫。
許建華瞇起眼睛,眼角的魚尾紋更深了:“yt...岳濤的縮寫?”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屏幕的光在他眼中跳動。
突然,走廊傳來腳步聲,皮鞋跟敲擊云文石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許建華迅速拔出u盤,電腦屏幕瞬間黑了下來,將兩人的臉籠罩在陰影中。
門被推開,紀委副書記王志明站在門口,走廊的燈光從他背后照來,陰影遮住了他半張臉,只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許主任,這么晚還在加班?”
他的聲音很溫和,卻讓人想起吐著信子的蛇。
許建華自然地合上檔案,手指在檔案封面上輕輕摩挲:“、整理李偉案的結(jié)案報告?!?
他的聲音平穩(wěn)得沒有一絲波瀾。
王志明向前走了兩步,皮鞋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他伸手拍了拍許建華的肩膀,手掌的重量讓人不適:“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別再節(jié)外生枝?!?
他頓了頓,露出一個官方式的微笑,“對了,下個月市委黨校有個進修名額,組織上考慮讓你去?!?
腳步聲遠去,蕭影緊張地抓住許建華的手臂,指甲幾乎要陷進他的肉里:“他們在調(diào)虎離山!“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卻掩飾不住其中的憤怒。
許建華凝視著手中的u盤,金屬外殼冷得像冰:“不,他們怕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像是黑暗中突然出鞘的刀。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城市還籠罩在一層薄霧中。
許建華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聽筒里傳來電流的雜音和一個女人壓抑的啜泣。
“許主任,我是李偉的妻子。”
電話那頭的聲音顫抖著,像是隨時會斷線的風箏,
“我丈夫留了東西...在銀行保險箱,密碼是你們抓他那天的日期?!?
她的聲音突然哽咽,“他說...說只有你能看懂?!?
當許建華打開那個銹跡斑斑的保險箱時,金屬門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
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本黑色筆記本,皮質(zhì)封面已經(jīng)有些磨損,邊角處露出里面的紙頁。
翻開第一頁,赫然是岳濤與多位商人的資金往來記錄,每一筆都詳細得令人心驚。
最后一頁粘著一張照片——年輕的女孩倒在血泊中,鮮血染紅了她白色的連衣裙,像一朵詭異綻放的花。
照片背面用暗褐色的血跡寫著:“下一個就是你?!?
許建華的呼吸突然變得沉重,他認出了照片中的女孩——三年前跳樓自殺的實習生小雯,當時被定性為抑郁癥自殺。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筆記本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在寂靜的金庫里發(fā)出驚人的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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