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遙沖出病房,心中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步伐急促而堅定,穿梭于醫(yī)院的走廊之間。
她像是瘋了一樣推開每一扇病房的門,急切地搜尋著顧彥期的身影。
又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整個人心里憋著一股氣,呼吸略顯急促,每一步都踏出了她心中的焦急與不安。
顧醫(yī)生你在哪,在哪,你出來?。?
顧醫(yī)生!
她逐一審視著每一個房間,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生怕錯過任何與顧彥期有關的線索。
沈眠風緊跟在她身后,心疼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又布滿了濃烈的失落。
姐姐你別找了,小心你的手。
今天大家都去醫(yī)生的辦公室商議復健的事情了,如果他們回來看見你這個樣子,肯定又擔心壞了,姐姐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面對沈眠風的勸解,蔣遙根本聽不進去,她現(xiàn)在迫切的想要見到顧彥期,誰也不能阻礙她。
這個念頭,如同烈火烹油,不可遏制——她必須見到顧彥期。
這份渴望強烈而迫切,仿佛任何語都成了徒勞的阻礙。
可是她剛才跑遍了這層樓上所有的病房,都沒有顧彥期的身影。
驀地,一股不祥的預感如暗流涌動,悄然爬上她的心頭,讓她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不再停留,不再猶豫,轉身便沖出了醫(yī)院的大門。
姐姐,你不能出去。
沈眠風心急如焚,緊隨其后。
他試圖以溫柔的辭挽留蔣遙的腳步,可是不管他怎么說,蔣遙都在不停的往前走,根本就沒有回頭的意思。
細密的雨絲打在身上,她的頭發(fā)上很快就蒙上了一層濕氣,發(fā)絲濕濕的擰在一起,透著說不盡的哀愁與倔強。
眼看著實在是拿她沒有辦法了,沈眠風不再猶豫,猛地一個沖刺,靈巧地擋在蔣遙前方,脫下外套包住她的右手,以不容抗拒的力量將她溫柔地攬入懷中,橫抱起。
回醫(yī)院。
他的聲音低沉堅定,眉頭擰得緊,眼眸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態(tài)度。
這一刻,他周身散發(fā)出的氣息,竟讓人恍若置身于時間的轉折點,目睹了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在不經(jīng)意間,悄然綻放出了成年人獨有的沉穩(wěn)與果敢。
沈眠風,放我下去,你今天把我強行帶回去,我不保證不會從醫(yī)院的窗子里跳下去。
蔣遙知道自己反抗是沒有用處的,沈眠風雖然看上去是個小孩子,但到底是一個成年男子的力量,她抵抗不了。
只能用最平靜卻最有威懾力的語去威脅他。
不會的,我看著你。
他臉色有些陰沉,喉結不停的滾動著,額上的發(fā)絲被雨淋濕,掛著一顆欲墜的水珠。
蔣遙慌張的咽下一口不甘,語氣堅定的說道,今天我見不到他,會死。
······
沈眠風眉心又皺的緊了些,卻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他的眼眸像是破碎的玻璃,注視著遠方低聲問道,為什么?他真的對你那么重要嗎?
一個曾經(jīng)和你是包養(yǎng)關系的人,你就那么喜歡他?
姐姐,我們才是最該遇見的人,我們從肚子里就已經(jīng)被雙方家長承認了,后來我們在路邊遇見,證明我們是有緣分的,所以,我不能放任你不顧自己的傷情去找他。
他緊了緊抱著他的手臂,堅定的往回走著。
可是,我先遇見的是他,不是你。蔣遙眼眸低垂,聲音像是結滿了冰的箭,直直的射穿沈眠風的心房。
沈眠風,我不認同雙方家長的意思,重來一次,我還是選顧彥期,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她布滿涼意的話再次說出口,終于,沈眠風停下了腳步。
他眸中泛紅,唇邊顫動,所以,就算顧彥期不要你了,你也不會看我一眼對嗎?
他從來想要的,都是她能看到自己的心意,能把自己看到眼里。
可是,這好像很難。
蔣遙心里有些悸動,但終究是抵不過她心底最深的那份執(zhí)念。
對,就算沒有了他,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感情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勉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