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輪已經(jīng)被顧彥期的人包圍,停在暗流涌動的海面。
羅勁出來的時候,顧彥期正站在甲板上,兩人的目光,在這無聲的戰(zhàn)場上交匯,仿佛是兩顆子彈在暗夜中的碰撞,擦出了難以喻的火花。
顧醫(yī)生身體素質(zhì)可以啊,炸彈都沒能炸死你。
羅勁輕輕轉(zhuǎn)動手腕,陰騭的眼神透著寒光。
他沒想到顧彥期這么難殺,那炸彈的威力不容小覷,就算沒有炸到他的車,炸彈爆炸的破壞力也會傷到他。
可沒想到,他竟然好端端的出現(xiàn)在這了,還帶了這么多人過來,這讓他感到一陣棘手。
顧彥期左右動了動脖子,嘲弄的笑道,放心,老子可不好殺,不信你看看,你的手下敢不敢朝我開槍!
只要他們敢開第一槍,那么這艘游輪上的人誰也別想活著下去,他帶來的人已經(jīng)全方位瞄準(zhǔn)這艘私人游輪了。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難殺!一道凌厲的女聲傳來,羅勁順勢隱入了黑暗中。
夏暮煙從陰影處緩緩走出來,手里還拿著那根瘆人的長鞭,上面沾染著絲絲血跡,透著一股血腥味。
顧彥期,我本來是想著只要我們訂完婚,領(lǐng)了證,正式的婚禮之前一定會把你大哥給你送回去,可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跟我撕破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顧彥期冷笑一聲,比夜色還幽沉的眸子里閃出幾分不羈,把我大哥交出來。
他派去的人并沒有在半山別墅找到顧彥川,只找到了受傷昏迷的沈眠風(fēng)。
所以他斷定,他大哥肯定是被夏暮煙轉(zhuǎn)移走了。
夏暮煙伸手瞥了下額前的頭發(fā),眼神猙獰的笑道,帶上來。
一個渾身衣衫被鞭子抽爛,奄奄一息的人被人抬到了甲板上。
顧彥川還殘留一絲意識,睜著無力的眼睛看向顧彥期,眸底殘存著那抹不曾動搖的堅定。
阿彥、不必管我······替我、完成任務(wù)、鏟除這個毒販,向我開槍!
大哥!
顧彥期向前邁了一步,卻又隱忍的頓在原地,因為夏暮煙已經(jīng)蹲在地上,并將冰冷的槍口對準(zhǔn)了顧彥川的額頭。
來啊,看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槍快。
夏暮煙那抹挑釁的弧度在唇邊悄然綻放,猶如暗夜中一抹妖嬈的罌粟,瞬間將顧彥期胸中積壓已久的怒意徹底炸翻。
他的眼神危險的瞇起,忍著胸腔里那快壓抑不住的憤怒,聲音都在隱忍的發(fā)抖,夏暮煙,你別逼我。
不管是顧彥川,還是蔣遙,今晚他就算和夏暮煙同歸于盡,也要將這件事情做個了斷。
我不逼你,就是在逼我。夏暮煙眼眸冰冷的開口,我這一生原本不幸,我如果不能憑借自己的努力在夏家站穩(wěn)腳跟,那我就會日日生活在地獄中,所以我努力走到權(quán)利的頂峰,去控制所有人。
我知道你們在調(diào)查我販毒的事情,對,我就是和西國毒梟接頭的毒販,那又怎樣?我不殺別人,別人就要殺我,當(dāng)年夏家危機,他們把我推出來擋槍,我若不碰毒,怎么有錢讓夏家起死回生?怎么掌控所有人?怎么從深淵爬出來?
當(dāng)年還不是你大哥護不住我,他要早和我結(jié)婚,我也不會被那個老畜生侮辱,如今你也和我撕破臉了,好啊,那大家就都不要活了!
顧彥川躺在冰冷的甲板上,看向她的眼神充滿愧意,對不起,當(dāng)年我不知道你發(fā)生了什么事,也一度因為你和我退婚而崩潰,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但這,不能成為你犯罪的理由,夏氏財團的起死回生也不該是建立在荼毒萬千生命的結(jié)果之上。
夏暮煙聞眼眸一顫,眸光波動,不知是不是后悔當(dāng)年自己的決定。
可下一秒,她又狠狠的把槍口往他額上壓了壓,對不起有什么用,是你非要推遲一個月訂婚我才被欺負的!
夏暮煙!顧彥期厲聲喊道,蔣遙也沒有比你好到哪里去,她也一直處于深淵,可她一直在努力的活著,一直向著陽光活著,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樣,為了權(quán)利不擇手段,那豈不是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