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慢慢灑進(jìn)房間,熹微美好,代表希望。
蔣遙琥珀色的眸子微顫,聲音似是妥協(xié),但又能聽出一種無能為力。
清高了這么久,不也沒有逃出顧醫(yī)生的手心嗎,繼續(xù)清高下去,也不過只是騙騙自己罷了。
她現(xiàn)在和他的地下情人并沒有什么不同,不是嗎?
顧彥期總有不同的方法來扯住她想要自由的靈魂,她從始至終,裝著清高,可庸俗的事情卻也沒少干啊。
就算再不愿承認(rèn)自己是攀附權(quán)勢的菟絲花,可現(xiàn)實就是如此,沒有顧彥期,早就沒有她了。
是她先招惹顧彥期的,如今逃不開也是自食其果,怨不得人,只能順其自然。
何況,他也不是個壞人。
顧彥期瞇著眼睛,探究的看著她眼底那抹不甘,突然嗤笑一聲,心不甘情不愿的,我沒興趣。
我要的是讓我高興,讓我舒心,不是找個祖宗供著,天天給我惹麻煩,一不合還拿刀刺我!
那雙眼睛那么倔強,他竟生出幾分不忍摧殘的異樣情愫。
他說話的聲音比剛才高,蔣遙心驚的往后看了一眼,見鄧淑香并沒有聽見才松了口氣。
她將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小點聲,別讓我奶奶聽見!
漂亮雪白的牙齒輕輕在下唇瓣上摩擦了幾下,她搬著椅子往他身邊靠了靠。
我以前的想法是活著就要與生活死磕到底,可是我現(xiàn)在磕不動了,從上次被高利貸綁架后,我就意識到了,有時候不是我硬磕就能成功的,就算能成功,我奶奶還能等到嗎?
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
她的奶奶年紀(jì)已經(jīng)很大了,她還有多少時間能等到她成功的那一天?
如果自己的成功不能給自己在意的人帶來幸福,那將毫無意義。
說到這里,她的眼眶已經(jīng)有些濕潤了,她不斷的看向坐在外面的奶奶,看著她佝僂的脊背,她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堅定。
顧彥期見狀微微側(cè)身,極具磁性的聲音壓迫而來。
蔣遙,你得明白,我這里可沒有后悔藥,保持現(xiàn)狀的話,你還完錢就自由了,跟了我,什么時候放你自由,可就完全是我說了算了。
現(xiàn)在不也是你說了算嗎?你玩不膩,我走不了。蔣遙輕抬眼眸,正對上他那雙深淵般神秘的眼睛。
反正都是他說了算,何不將利益最大化呢?
在他面前,她早就沒有清高了。
顧醫(yī)生,我們之間約定的次數(shù)清零,至于那一百萬,我以后會還你的,所以你不能因為那一百萬就不給我別的錢了,這是兩回事,同意的話,拉鉤!
顧彥期唇角微微抽動,眼神狐疑的打量著她,他沒想到她會做出如此幼稚的行為,但那雙眼眸中的堅定卻也讓他為之一震。
當(dāng)初那信誓旦旦的清高這么快就沒有了?這不得有詐?。?
還是當(dāng)初那個清高孤傲又蠢笨如豬的小白兔,終于被他拉下水了?
蔣遙。他眼底含著冷漠的冰川,譏諷道,你是缺錢了吧,覺得老是借也不是個事,不如跟了我,光明正大的花我的錢,你倒是會打算盤。
······
蔣遙眼眸微晃,咽了下口水,伸出去的手指卻毫不退縮。
那顧醫(yī)生,想讓我這個算盤打響嗎?
一抹冰涼纏繞小指,顧彥期緊緊勾著她的手,俯身靠近,耳語撥亂了她的發(fā)絲。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反悔者,不得好死!
涼薄的聲音宛如冰凌刺破耳膜。
蔣遙驚訝于他說的話,瞬間脫口而出,大哥,你不用說這么狠的話吧?難道就沒有分開的那一天了嗎?
顧彥期松開她的手,眼神不屑的說道,無妨,暫時分不開,什么時候睡夠了,就失效了。
就、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