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一夜,已經(jīng)離開了京城。
而這整整一夜,上官曦都沒有在回到船艙里,一直在站在甲板上。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雁未遲從船艙里走出來,來到上官曦身邊。
“初景,你考慮清楚了么?”
上官曦微微一整,轉(zhuǎn)頭看向雁未遲,面露幾分驚訝。
因?yàn)檠阄催t從未這般稱呼過他。
大多是叫“殿下”,偶爾連名帶姓。
雁未遲淺淺一笑:“初景乃晨日,一個充滿希望的名字。真的很好聽,我以后......都這般稱呼你可好?”
上官曦不太明白雁未遲為何突然這么說。
他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了雁未遲身上,語氣略帶幾分責(zé)備的說道:“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可你不該穿這么少出來,小心著涼?!?
雁未遲雙手攥住上官曦替他綁綁帶的手,柔聲道:“我叫你名字,是想告訴你。在成為別人的兒子,別人的夫君,別人的將軍,別人的主子之前。你首先是你自己。你要做讓你自己俯仰無愧于天地的事兒,要做讓你自己認(rèn)為對的事兒,要做讓你自己覺得痛快的事兒。只有先成為最好的自己,才有能力,給別人帶來幸福。初景,不要被任何身份束縛。一定要先遵循本心,做好自己?!?
上官曦定定地看著雁未遲,忍不住去想,自己何德何能,能讓雁未遲如此真心以待。
她明白他的艱難,體諒他的處境,包容他的軟弱,甚至比他自己,更了解他想要做什么。
玉城主說的沒錯,他不欠任何人的。不欠康武帝,更不欠魚戰(zhàn)鰲的。
他唯獨(dú)欠他的妻子,欠雁未遲的。
上官曦嘴唇翕動,想說什么,卻忽然被雁未遲打斷道:“有什么話,等你回來再說。我就在瑤山的入口等你!”.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