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遙的聲音里帶著幾分不解與慌亂,她凝視著那已空無一人的駕駛座,心中涌起一陣莫名的忐忑與疑惑。
突然身側(cè)車門如脫弦之箭般被拽開,顧彥期攜著一股不容抗拒的怒意,將蔣遙從溫暖的車內(nèi)世界猛然拽入初冬凜冽的懷抱之中。
寒風(fēng)如針,瞬間刺透了她的衣物,直抵心扉,蔣遙不禁渾身一顫,驚呼出聲,你干什么??!
你再說一遍,多長時間?
顧彥期的聲音低沉而壓抑,舌尖不經(jīng)意地輕觸臉頰,那份慍怒仿佛化作無形的火焰,在他眸中跳躍,眉宇間更是凝聚了一層不容忽視的戾氣。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火山口下蓄勢待發(fā)的巖漿,壓抑著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尋找著釋放的出口。
蔣遙被他輕輕地抵在了車門前,每一次微妙的移動都不可避免地觸碰著他堅實的身體。
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絲慌亂,如同小鹿般無辜又無助。
她咽了咽口水,聲音中帶著輕微的顫抖,至少,至少得一年半吧!反正,反正不能太快了!
輕咬的下唇透露出她內(nèi)心此刻的忐忑,蔣遙就這么眨著眼睛無辜的看著顧彥期的眼睛。
這一刻,兩人的眼中只有彼此,時間仿佛凝固,兩人的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與心跳,外界的喧囂與紛擾,都被這默契的凝視所隔絕。
顧彥期的喉結(jié)不自覺地輕輕滑動,他深邃如夜空般的眼眸中,情緒潮水般涌動,卻又被他以驚人的意志力緊緊鎖在眼底。
他雙手緊握成拳,抵在車身之上,隱忍用力。
這時不遠(yuǎn)處的天空忽而綻放出一朵絢爛的煙花。
它劃破夜空,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將這片空間點(diǎn)綴得如夢似幻。
那響亮而清脆的爆裂聲,不僅驚擾了夜的寧靜,也讓車輛的報警器響個不停。
蔣遙被報警聲嚇了一跳,正想逃離,肩膀卻被顧彥期沉沉的按住。
他垂著頭嘆了口氣,聲音低沉壓抑的說道,阿遙,你不能這么殘忍,這個時間太長了,我等不了。
他恨不得明天就去領(lǐng)證,這種提心吊膽,她不能完全屬于自己的日子太難熬了。
把他煎熬的,夜不能寐,日不能食。
一年半還長?。∈Y遙有些詫異的問道,誰家談戀愛上來就結(jié)婚啊,有些人談個七八年才結(jié)婚,就算我沒有失憶,我們也才認(rèn)識多久啊,還沒有一年呢!顧先生,你這么著急結(jié)婚,是有什么隱情嗎?
買菜都要挑挑,結(jié)婚說結(jié)就結(jié)嗎?
······
垂著頭的顧彥期突然輕笑出聲,那聲音混合著無奈、不甘,甚至能聽出還有幾分悲痛。
隱情?
他能有什么隱情,他只不過是想要她永遠(yuǎn)在身邊罷了。
下一秒。
他忽而收回雙手,轉(zhuǎn)身走到車頭前,輕輕依靠在車頭上抬頭看那滿天的煙花。
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你這是仗著失憶在違背你之前的意愿!
啊?
蔣遙走到他身邊,看著他悲痛欲絕的模樣,不禁問道,你沒事吧???
不會是天冷把腦子凍壞了吧!
一會發(fā)怒一會悲傷的,演戲呢他!
顧彥期抽了抽鼻子,歪過頭不去看她,但是卻把手伸到她面前。
你自己看看,這是你送我的紅繩,你之前就是想和我結(jié)婚的,今天也跟我回家了,現(xiàn)在又說要我等那么久,不行,我不同意!
看著那個被他跟寶貝一樣戴在手腕上的紅繩,再看看他賭氣的樣子,蔣遙尷尬的撓了撓頭。
他們之前、是這種相處模式嗎?
她試探性的抓著他的手問道,那要不,一年?一年總行了吧?
不行!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