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挽夢笑笑不說話。
王牧認真道:“我跟她聊了一晚上的小說!”
蕭挽夢點點頭:“啊對對對!”
王牧:“!?。 ?
約莫到正午時分。
獨孤千雪身旁的那名女弟子再一次出現(xiàn)了。
“牧公子,圣女有請!”
王牧面露詫異:“又有事?”
女弟子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圣女讓我來請您!”
蕭挽夢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快去吧,莫要讓昆侖圣女久等了!”
王牧略顯無奈。
但還是起身跟了出去。
路過乾坤圣地的席位時。
他發(fā)現(xiàn)陸九淵正瞪著猩紅的眼珠子盯著他,面色通紅,腦門上“酷酷”冒著白氣,不禁訝異。
這位乾坤圣子酒量這么差?
才喝多少,臉能紅成這樣?
……
“圣子,王牧又進小樹林了!”
“嘎吱……”陸九淵拳頭捏得嘎吱響:“不用你提醒!”
楚長老勸說道:“要不,還是放棄了吧?”
陸九淵沒說話,起身,朝著小樹林方向跟了過去。
片刻。
他們來到昨夜那地方。
前方的光霧重新掩住了小徑。
這里顯然有著極其玄奧的陣法,難以憑蠻力闖過。
“圣子,這里過不去的!”
“我知道!”
陸九淵渾身通紅,張口便噴著白氣,凝視小徑深處,眼中透著一絲深情:“不知為什么,她越是這樣傷害我,我越是感覺無法自拔!”
“……”
“而且,我站在這看著,就總有種參與感,好像這段愛情還與我有關(guān)的感覺!”
楚長老:“???”
“楚長老……”
“欸!”
“你朋友的那本書呢?”
“……在,在這!”
“借我一觀!”
楚長老愣住:“?。俊?
陸九淵眼中現(xiàn)出一絲痛苦:“我……想象不出來那些畫面!”
眾人:“?。?!”
楚長老人都傻了。
他現(xiàn)在可以肯定了,自家圣子腦袋多多少少肯定是出了點問題。
……
夜幕來臨的時候。
王牧離開了林間。
然后又至深夜,他再一次離席,被獨孤千雪身邊的女弟子給帶走了。
這一次又一次。
被不少人關(guān)注到了。
不禁議論紛紛。
“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已經(jīng)第三次了吧?被圣女給請走了,一待就是大半天!”
“沒聽說王家少主和昆侖圣女有什么交集??!”
“王家少主英俊瀟灑,風度翩翩,這等無雙公子,世上有哪個女子不喜歡?更別說他這次還在成人禮上送出這等重禮,昆侖圣女也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心生傾慕也很正常!”
“嘖嘖,若是少主能與昆侖圣女走到一起,也算是一段佳話了吧?”
“……”
聚仙殿外。
千里琉璃長廊,議論聲不絕于耳。
江白衣聽著那些隨風飄來的細語,眼神凝重。
他自然是不相信。
昆侖圣女會因為王牧送出一些禮物,就對他青眼相加。
退一步說。
即便小姑娘年輕不懂事。
昆侖圣主難道會同意將她許配給一個無法修行的凡人?
哪怕這凡人再如何出色,也是沒道理的。
就算是要聯(lián)姻。
也不可能選擇王牧。
否則將來王牧壽元耗盡,昆侖圣女依舊風華正茂,怎么算?
更何況以昆侖圣地的超然地位和與世無爭,沒必要以利益為目的,讓圣女聯(lián)姻。
道理擺在面前。
但讓江白衣不理解的是。
王牧跟昆侖圣女鉆小樹林一次兩次三次……
昆侖圣地的人難道當瞎子?
為什么不阻止呢?
不怕傳笑話嗎?
……
類似的情況。
又持續(xù)了三天。
林中深處。
光霧氤氳。
王牧看著盤腿坐在榻上,手邊擺滿了各種靈果,一副做好準備聽故事模樣的獨孤千雪,有些無語:“你是把我當成專門給你說書的了?”
獨孤千雪清清冷冷地說道:“有嗎?”
“一天時間,我來了三趟,每趟都待了小半天,你知道我剛進來的時候別人看我都什么眼神嗎?”
獨孤千雪挑眉:“我以為你從來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你?”
王牧坐在邊上的椅子上,嚼著一顆果子,“那也要看情況!若是為了值得的事,世人眼光自是無足輕重的!”
獨孤千雪,微微抬起雪白修長的脖子:“給我講故事很不值?”
王牧說道:“我的意思是,明明有讓我們兩個人都省力的法子!”
獨孤千雪明白他的意思,撇撇嘴:“別打壞主意了,奸商!”
王牧笑了笑:“其實我今天想了一下,不用在圣地內(nèi)建分號也行,只要允許建一個信號站……就是搭建一個陣法,讓通訊符的信號能在圣地內(nèi)外流通,也完全夠用?!?
獨孤千雪的笑意有些譏諷:“在我昆侖圣地內(nèi),留下你們的一道陣法!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
王牧說道:“陣法只是單純的用于信號傳輸,你們圣地也不乏陣道高手,難道還怕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搞鬼?”
頓了頓。
王牧又道:“若你們還是很不放心的話,要不你們也往我們那留下點東西作為交換,也不是不能考慮!”
此話一出。
獨孤千雪心里忽然一動,抬起清清冷冷的眸子,說道:“留個圣女可以嗎?”
王牧:“???”
獨孤千雪快速收回視線,一本正經(jīng)道:“我說著玩的。”
豈料,王牧嘴角卻勾起一抹弧度:“不,我當真了!”
……
“你說什么?你要監(jiān)督瑯琊學院的名額篩選?”
昆侖圣地。
圣主殿中。
慕容秋水有些懷疑自己聽到的話。
獨孤千雪低著頭,聲音清冷道:“是。師尊答應為瑯琊學院的寒門學子,再添三百個進入瑤池洞天的名額,但誰也無法保證,他們是真的從寒門學子中選出三百人來……
還是偷偷多塞三百位圣地精銳進入其中!
瑤池盛宴,乃我昆侖三百年一次的盛事,萬一出了問題,只怕要讓各方質(zhì)疑我昆侖不公!
為我圣地聲名計,弟子認為這監(jiān)督一事,很有必要!”
慕容秋水目光在獨孤千雪和王牧身上依次掃過,緩緩說道:“休要胡,牧公子品性高潔,為人正直,他說是為寒門學子求機緣,那就是為寒門學子求機緣,又怎會做出那等欺世盜名之事?”
王牧連忙拱手道:“多謝小姨信任,外甥感激不盡!
不過……圣女所,也不無道理,畢竟世人無法皆如您一般慧眼識人!
還是需要一個夠分量的人做這監(jiān)督,方能堵住悠悠之口,以免傷及昆侖的聲譽。
圣女身份高貴,冷傲孤清天下皆知,若她出馬,想必不會有任何人生疑!”
慕容秋水沉默了片刻,說道:“圣女出行,絕非小事,本座還需考慮一番,賢甥先回宴席吧!”
王牧點點頭,拱手道:“外甥告退。”
王牧離開。
大殿里只剩下慕容秋水和獨孤千雪兩人。
空氣有些安靜。
慕容秋水俯視著她,沒有說話。
獨孤千雪面無表情,但感受到那無形的壓力,眉間凝結(jié)的霜意隨睫毛眨動簌簌而落,卻顯出她內(nèi)心的緊張。
“真想出去?”
良久。
慕容秋水的聲音響起。
獨孤千雪低著頭,嗯了一聲。
“你們才認識幾天,為了個男人連家都不想要了?”
兩人找的借口固然極妙。
但只能對外界用。
背后真實目的,又怎么可能真瞞得過這位圣地之主?
獨孤千雪連忙解釋道:“弟子只是想出去看看,和那家伙沒關(guān)系!”
慕容秋水:“放屁!你當你師尊是瞎的,你一天拉他進你房間三趟,這叫沒關(guān)系?”
獨孤千雪嘀咕道:“又沒干什么……”
慕容秋水聲音高了幾分:“你還好意思說,你為什么什么也不干?”
獨孤千雪愣了愣:“???”
慕容秋水恨鐵不成鋼道:“多好的機會啊?孤男寡女,他還沒有修為在身,根本反抗不了你,你居然聽他給你說了三天的書?誰教你定力這么好的?”
獨孤千雪整個人都懵了,腦子一片空白。
慕容秋水嘆息:“現(xiàn)在倒好,你沒把他留下,倒是要讓他給拐跑了!難道我昆侖圣地,兩代人都要栽在她北冥圣地手中?”
獨孤千雪低著頭:“師尊,弟子說了,只是出去看看!”
慕容秋水沒再說話。
四周再度陷入安靜。
不知過去多久。
一聲飄渺之音響起。
“算了算了,想走就走吧!”
獨孤千雪猛然抬頭,寶座上已無慕容秋水的身影,唯有一道殘響還在:“走之前,先去你二師尊那里一趟!”
“是,師尊!”
獨孤千雪眼底浮現(xiàn)一抹喜色,拱手行禮。
……
玉白穹頂之上。
慕容秋水和雪千愁并肩而立,望著獨孤千雪的身影緩緩消失。
雪千愁問道:“生氣嗎?”
慕容秋水語氣平靜:“我?有什么好氣的?”
雪千愁瞥了一眼她飽滿的胸脯:“別憋著了,不然要炸了!”
慕容秋水:“……”
她有些不解:“為何非要我同意她出去?”
她原本并不想答應獨孤千雪。
甚至腦子里訓斥獨孤千雪的話都想好了。
卻被雪千愁一瞬間幾百條傳音整得頭暈腦脹。
雪千愁一本正經(jīng)說道:“她現(xiàn)在正是最活潑,貪玩的年紀,非要壓抑她的天性,只會物極必反?!?
慕容秋水說道:“說人話!”
“……”
雪千愁深吸一口氣:“那小子太邪門,我想多觀察觀察!千雪一個人待在圣地里,修行上我也不放心,一起跟著最好!”
慕容秋水皺眉:“我還在,有什么不放心的?”
雪千愁搖頭道:“她現(xiàn)在是最關(guān)鍵的階段,一旦成功蛻變圣體,每一天的修行我都得仔細盯著,你不修月皇經(jīng),萬一出了問題,你解決不了!”
慕容秋水問道:“王牧此子,當真這樣重要?”
她著實有些難以理解,似乎在雪千愁心里,觀察王牧,比獨孤千雪蛻變成圣體都要重要一些?
雪千愁白發(fā)如瀑,在風中肆意舞動,衣衫單薄,勾勒出傲人曲線。
她望著聚仙殿的方向,呢喃道:“不知為何,我見到他,有種很強烈的感覺……”
慕容秋水很是驚訝:“你……難道想自己上?他可比你小得多啊!而且現(xiàn)在看著千雪對他也有點意思,你搶自己徒弟男人說不過去吧?
嘶,不過,要是讓洛玄霜知道你拿下她兒子,應該會更生氣吧?可以啊姐妹,這招夠狠!”
“???”
雪千愁額頭劃下幾道黑線,啐了一聲:“你滾啊秋水!一大把年紀了,腦子里還是那些不著調(diào)的!”
“我只是覺得,將來若要對付那些人,王牧能派上很大的用場!”
慕容秋水擰著眉頭問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這些年聽你提了無數(shù)遍,問你也不說!”
雪千愁搖搖頭,神情諱莫如深,甚至藏著幾分恐懼:“坦白說,我也不知道!這些年我查了許多古籍,但直到現(xiàn)在我甚至無法確定,他們到底是不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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