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灣灣的肉身被毀了。
卻不曾見到其元嬰。
原地空蕩蕩的,什么也不剩下。
“啊——”
一聲凄厲慘叫傳來。
眾人當(dāng)即尋聲望去。
只見遠(yuǎn)處半空中,一道透明的幽靈體不知何時出現(xiàn),滿臉痛苦扭曲,但觀其模樣,依舊能隱約看出柳灣灣的容貌。
“師妹~”何夏眼里一喜。
“何師弟,你仔細(xì)看看,那是你師妹嗎?”蕭挽夢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
何夏先是疑惑,隨即頓時發(fā)現(xiàn)了古怪之處。
柳灣灣能被選來參加天驕大會,實力自然不可能很弱。
也是貨真價實的元嬰初期修士。
如今肉身破碎,還有元嬰在才是。
元嬰,乍一看與魂魄挺像,實則區(qū)別很明顯。
前者畢竟是由金丹蛻變而來。
其間纂刻著修士一生的修為精華,包括其領(lǐng)悟的劍意,刀意,乃至法則之力。
相熟之人稍稍感應(yīng)便可認(rèn)出。
而且肉眼可見,縱是凡人也能見到。
而魂魄卻非如此。
其比元嬰更加虛無,更加羸弱,往往在肉身破碎,元嬰也被消滅后,才會浮現(xiàn),而且無法長時間存在,過一段時間便會消散,要么神魂俱碎,要么投胎去。
縱使是修士的神魂,也如此。
除非在這方面有獨特的造詣。
專門強化過自身神魂。
比如丹玄。
而遠(yuǎn)處那靈體,身上全無柳灣灣的修行氣息。
何夏與其同出一門。
對對方所修的神通功法大都了如指掌,此刻卻覺得無比陌生,對方空有一副柳灣灣的容貌而已。
除此之外。
那“柳灣灣”魂魄四周,繚繞著一片魂海,其色墨黑,散發(fā)著濃郁的兇煞與怨念之氣。
隨著魂海翻騰。
更有一張張面孔浮現(xiàn),老人,少年,童子,男男女女,俱面目猙獰,格外恐怖。
那看上去哪里像個名門正派的修士?哪里像個至純無暇的玄門仙子?
說是身懷無邊罪孽的邪修也不為過。
霎那間。
何夏身軀冰冷。
其余太虛宗弟子也都咽了口唾沫,眼中浮現(xiàn)難以置信之色。
“怎么回事?灣灣師妹她?”
“難道……是被奪舍了?”
“不對啊,就算被奪舍了,元嬰也該是那奪舍之人的模樣。元嬰總不能易容吧?”
“可這根本就不是元嬰!”
“……”
眼前的場景,儼然超出了他們的認(rèn)知,太詭異了。
……
“這是什么?”
天墟外,諸多大能眉頭緊皺,盯著柳灣灣。
縱使以他們的見識。
如今也說不好柳灣灣到底是個什么狀態(tài)。
說是殘魂?
可其氣息,卻分明比肉身尚在時還要強大。
卻又根本不是元嬰。
“不像是什么正經(jīng)東西?”
“還用說?這分明是邪魔手段!”
“……這太虛宗弟子果然有貓膩!”
“……”
不少名門正宗強者交頭接耳。
而太虛宗的掌教虛靈子,也是一副詫異至極的表情:“這……怎么會?”
王牧嘖嘖說道:“虛靈子前輩,這哭哭冒黑氣的,身邊還有一堆兇神惡煞的鬼魂,難道也是你們太虛宗的神通?”
虛靈子忙道:“自然不是,自然不是!本宗乃玄門正宗,從來不曾教過她這樣的神通功法!”
他滿臉急色,想要辯解。
太虛宗屹立北域這么多年,不容易,要是沾上一個和邪修有關(guān)的污名,就很難洗干凈了。
“定是這逆徒,下山歷練之時,背著我等和邪道妖人勾搭在了一起!”
“哦?”王牧似笑非笑,忽然將矛頭轉(zhuǎn)向太初圣地的蕭沉舟:“蕭前輩,看您這表情,似乎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