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玄霜,你是怎么當(dāng)娘的?居然能讓牧兒餓著,堂堂北冥圣地,難道找不出幾個合格的廚子?”
“殺了,統(tǒng)統(tǒng)殺了!我從御膳房調(diào)一批靈廚連夜趕過去!”
“那個誰,前幾日不是抓來一窩幼獸血麒麟嗎?一并送過去,給我孫兒補補身體!”
“……”
魏王大步流星,走回自己府邸,捏著通訊符大聲說著,玄色大氅飛快甩動,猶如漆黑的浪潮。
他的身上,再看不出半點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的影子。
仿佛就是一個普通的、寵溺孫子的老頭。
“爹,您先別激動!”
對面那頭,洛玄霜的語氣有些無奈。
“我怎么能不激動?”王天罡當(dāng)即反駁:“老夫的孫兒餓著了,能不激動嗎?你這當(dāng)娘的一點不合格,過兩天把牧兒送這來,老夫帶著!”
洛玄霜嘴角微抽,說道:“爹,那只是表面托詞!”
王天罡說道:“老夫不管什么托詞不托詞的,把牧兒送來!”
“……牧兒結(jié)嬰了!”洛玄霜打斷道。
“結(jié)……嬰?”王天罡愣了愣,“這才多久時間?”
“不光結(jié)嬰了,而且還是混沌帝嬰!”
話落。
王天罡頓時瞳孔驟縮,腰間佩劍“鎮(zhèn)岳”倉啷落地,這位曾經(jīng)一劍斬斷天河的鐵血權(quán)臣,此刻竟踉蹌半步,掌心死死扣住座椅扶手。
“當(dāng)真?”
他聲音沙啞,蟒袍下的手背青筋暴起。
“千真萬確!”洛玄霜嘆息道,“就在方才,寂滅之墟中的老怪物出手,欲要抹殺牧兒,被我阻下!”
咔擦!
扶手被捏成齏粉,魏王周身爆發(fā)出滔天殺意,玄色大氅猶如無盡血海,翻滾不息。
“一幫老不死的東西,想死,本王成全他們!”
“且慢!”洛玄霜忽然出打斷。
魏王皺眉:“怎么?”
洛玄霜說道:“他們雖然知道我北冥圣地,有人凝結(jié)出了帝嬰,卻不知道具體是誰!您若出手,便相當(dāng)于不打自招了!”
頓了頓,她繼續(xù)說道:“在外人眼中,牧兒還是無法修行,換之,他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還是較為安全的!”
“應(yīng)當(dāng)?”魏王冷哼:“老夫要的是一定!”
洛玄霜頷首,說道:“這便是我此次聯(lián)系您的目的所在,想借您的人用一用!”
魏王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何須這么麻煩,直接將牧兒送來,我自能護他周全,什么狗屁寂滅之墟的老怪物,敢將爪子伸過來,老夫直接剁了他!”
洛玄霜翻了個白眼:“您那魏王府里被安插的探子和刺客,比這北海里的魚都要多!算了吧……”
魏王急了:“什么話?這叫什么話?老夫隨時可以將這些釘子全都拔掉!”
話是這樣說。
但他心里清楚,此刻大夏仙朝風(fēng)雨飄搖,這帝丘之內(nèi)局勢渾濁,每天都在死人。
魏王府里每天被拖出去的刺客尸首,能堆積成山。
孫兒在自己這,的確不比北海。
這也是這么多年,他一直同意將孫兒放在洛玄霜身邊的原因。
頓了頓。
魏王朝著洛玄霜說道:“事情我知道了!”
“嗯。”
洛玄霜點頭,隨即掛斷通訊。
魏王收好通訊符,緩步走回寢殿,解下大氅,褪去蟒袍。
露出的貼身內(nèi)襯,竟然是老舊的百家衣,上面還繪制著老叟弄孫的圖案,很是溫馨,甚至帶著幾分可愛。
昔年王牧剛剛出生。
身負(fù)詛咒。
無法修行。
魏王為孫兒謀平安,命人搜集萬民布頭,縫制百家衣,據(jù)說穿在身上,能保平安。
年幼的小王牧不愛穿,嫌丑。
這位權(quán)傾大夏仙朝的魏王,便命人改了改,縫制在了自己的身上,多少年如一日。
他伸手,輕輕撫平胸口的些許褶皺,想到洛玄霜跟他說的話,臉上出現(xiàn)一絲欣慰笑意:“吾孫王牧,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有大帝之姿!一群宵小之輩,也敢覬覦!”
“黃泉衛(wèi)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