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聶婷婷看來,如今三大商會完全受制于他們。
只要少主一句話。
要不了多久,那邊就得改天換地,血流成河。
這種時候,區(qū)區(qū)一個唐千,算得了什么?
別說是唐千了。
就算少主要三大商會會長的親生女兒,甚至妻子,他們也得舔著臉恭恭敬敬送來。
唐千即便不愿意,綁也能綁來。
王牧略微嘆息:“按常理是這樣的,但可惜,這世上并非所有的事都能以常理判斷!尤其是與一些人相關(guān)的事?!?
氣運(yùn)之子若是這樣好殺,那就不叫氣運(yùn)之子了。
聶婷婷聽著有些糊涂了:“我不是很懂?!?
王牧也沒藏著掖著,直道:“唐千此人,有天道氣運(yùn)庇佑,這樣的人,最擅長做的事,就是從看似不可能的局面中,尋得一絲生機(jī)!
昔日,母親奔赴東境,斬殺那株絕世妖仙,連那等強(qiáng)者都被誅滅于母親劍下,未能逃掉。
偏偏唐千,逃出了生天!”
聽見這話,聶婷婷忍不住砸吧了兩下嘴,隱約明白了王牧的意思。
“那難道,他就死不了了?”
王牧輕笑,說道:“受天道氣運(yùn)庇佑者固然難殺,但我更相信人定勝天!只是在此之前,要做夠十全的準(zhǔn)備才行!”
……
離霄仙城。
“什么?”
唐千刷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大雙眼:“王牧要我親自上門賠罪?”
太叔同坐在位置上,穩(wěn)如泰山:“是,這是他唯一的條件!只要你做到,他便可以向我們開放合作,我們?nèi)笊虝簿陀辛舜胬m(xù)之機(jī)!”
“這不可能!我唐千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向王牧賠罪!”
他雙目很亮,語氣堅(jiān)定,腰脊挺拔。
“說話之前,要想清楚?!?
會長秋山鴻沒有很大反應(yīng),依舊平靜,喝了口茶:“你之所以能有今日,甚至有資格和王家少主隔空博弈,都是我蓬萊商會給你的機(jī)會!
機(jī)會給過你,是你自己不曾珍惜,如今到了這一步,你也該為自己的失敗承擔(dān)起代價來了!
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
此話一出,唐千面紅耳赤:“爹,我……”
“還有一點(diǎn)!”
秋山鴻目光幽幽,盯得唐千后背寒意直冒:“蓬萊商會在,你才是那個唐公子,若蓬萊商會不存,你又該何去何從呢?”
唐千沒說話了,抿著唇,眼中猶如混亂深淵,無數(shù)情緒在激蕩。
“都是自己人,話也不至于這樣說!”
太叔同抿了一口茶,輕輕擦著蓋子,語氣略顯溫和:“唐千啊,你是老夫親自帶回蓬萊商會的,你知道的,老夫一直很看好你!如非必要,我也不想你去冒險!”
頓了頓,他又說道:“但這一次,確實(shí)是關(guān)系到我們?nèi)笊虝纳来嫱觯 ?
唐千繼續(xù)沉默。
太叔同又道:“老夫知道,你和那王家少主有仇,但我輩修行者報仇,向來是百年、千年都不算晚的!一朝榮辱,又算得了什么?
得看誰能笑到最后?!?
唐千笑了一聲,略嘲道:“百年千年?那王牧只怕早已化作一抔黃土!”
“咳咳咳,不至于,以王家的底蘊(yùn),即便無法解決他身體中的詛咒,但為其延壽,應(yīng)當(dāng)是不成問題的!”
太叔同擺手道:“再者說,你真正的仇人是北冥劍仙,那位可是壽元悠長,絕對能等到你成長起來!總之,只要活著,一切都有機(jī)會!”
唐千看了他一眼:“活著?太叔前輩就這樣肯定,我去了北海,還能活著回來?”
太叔同一臉認(rèn)真:“那是自然,怎么說你也是老夫親自帶回來的,怎么可能送你去死?而且,你還是月兒的夫君,就算我想送你去死,會長也不會同意啊,對吧?”
秋山鴻不動聲色,垂下眼眸,喝了口茶,淡淡嗯了一聲。
算是承認(rèn)了。
“我知道了?!?
沉默好一會,唐千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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