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你是東道主。”
梁含月牽唇:“等會請你去吃好吃的?!?
靳臣捏了下她的手指,“一為定。”
機(jī)場內(nèi)就有花店,梁含月買了一束馬蹄蓮,這是梁辭樹最喜歡的花。
臨近海邊的墓園,空氣里都裹雜著咸濕味。
梁含月一只手抱著馬蹄蓮,一只手牽著靳臣走到了墓園最里面,在不起眼的角落前停下。
“爸爸,我來看你了。”
松開靳臣的手,彎腰將馬蹄蓮放在了墓碑前,而旁邊還放著一束白色的菊花,花瓣上還沾著水珠。
“你們家還有親戚?”靳臣問。
梁含月?lián)u頭,“沒有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每年都會來祭拜爸爸,每次送的都是白色的菊花?!?
“會不會是云初?”靳臣猜測。
“不是她。”梁含月眉眼冷冽,“她離婚的時候跟我爸爸說過一句話,這輩子生死都不相見。”
若不是這句話,爸爸又豈會處理掉京城的房子,帶自己回到這座小城市,偏安一隅。
靳臣皺起眉頭,黑眸看著那束白色菊花,心里很是不爽。
“你帶顧景沉來過?!?
梁含月明白他是老毛病又犯了,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拔抑粠阋粋€人來祭拜爸爸?!?
靳臣眼底劃過一抹詫異,知道花不是顧景沉送的,心頭那點(diǎn)不爽瞬間煙消云散。
梁含月捏了下他的手臂,壓低聲音道:“我爸爸看著呢,你收斂點(diǎn)?!?
吃醋也不分下場合。
靳臣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薄唇噙笑,“爸,您好,我是靳臣。以后我會好好照顧小月牙,你您不用再擔(dān)心她受委屈了?!?
梁含月再次掐了下他的手臂,“你跟我爸胡說八道什么?”
靳臣蹙眉,“你都帶我見家長了,難道還不打算負(fù)責(zé)?”
梁含月沉默。
靳臣再次看向墓碑,“爸,你在夢里也得管管她,做人不能三心二意,始亂終棄?!?
“誰三心二意?誰始亂終棄了?”梁含月忍不了,再次掐著他的手臂,恨不能咬他一口。
靳臣攬住她的肩膀,笑容比海面上的波光粼粼還燦爛,“所以你是答應(yīng)了,以后只跟我一個人好。爸爸聽見了,給我做個證。”
梁含月沒有反駁,只是被他這么一鬧,心頭那股哀傷被沖淡了不少。
海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絲,抬手掠到耳根后,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云初說我爸愛我超過愛她,其實(shí)她根本就是在為自己吃不了苦找的借口罷了?!?
“我外婆去世的早,她月子里我爸一個人照顧我還要照顧她,一天六頓的月子餐,沒有一頓重復(fù)過。害怕她抱我久了會傷身子,所以24小時抱著我。因?yàn)樗胍獪p肥,所以不能吃糖分太高的食物,爸爸就想盡辦法不給她買,免得她吃完又懊悔責(zé)怪自己沒定力?!?
“她說我爸爸為了那點(diǎn)可憐的自尊心不愿意為她折腰,卻不知道為了買一雙她的夢中情鞋,我爸被那些有錢輕賤,羞辱,把墨水往肚子里咽,而她在看到鞋子的時候只高興了一分鐘,然后抱怨鞋子已經(jīng)過時了,穿出去會被人嗤笑,然后隨意的丟進(jìn)鞋柜里,再也沒有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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