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深步伐頓住,背對著他沒回頭,聲音澀啞,“我輸了,輸?shù)脧貜氐椎?,輸?shù)眯姆诜晕覐奈聪脒^要把她搶過來,我只是希望……”
“如果有一天她回頭了會看到我一直都在?!?
顧景沉怔住了,呆呆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秦以深快步往路邊走,一片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冰冷的液體一直在臉上泛濫。
遠(yuǎn)處的鐘聲敲響,萬家燈火通明,無數(shù)的煙花綻放,照亮了整個天空。
新年的第一天,無數(shù)人的期待與歡愉,而有人永遠(yuǎn)留在了這冰冷的夜晚,再也看不見清晨那一縷穿透云層的光。
“梁含月……”
靳臣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五天后,右腿的傷已經(jīng)被處理過了。
只是高燒不退,整個人已經(jīng)肉眼可見的消瘦一圈。
看著熟悉的場景,卻再也沒有那抹魂?duì)繅艨M的身影,想都沒想掀開被子就要去找人。
“哥……你干什么呀?”推門而入的靳甜看到他要下床,連忙上前攔住他,“你的傷還沒好,不能下床?!?
靳臣恍若未聞,起身就想走,奈何腿上的傷讓他走一步,整個人就單膝跪在地上,冷汗涔涔。
“哥……”靳甜彎腰想要扶起他,卻被他緊緊攥住手臂。
一雙深邃又哀傷的眼眸看著她,聲音嘶啞的不像話,“梁含月呢?”
靳甜眼神一暗,緩緩的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靳臣皺眉,不肯相信她的話,“怎么會不知道?”
“大伯只帶了你回來?!苯鹨Т剑曇袈詭追诌煅?,“我聽以深哥說,你們的人在那邊找了整整一天,除了你沒有再找到任何人。你一直在發(fā)燒,嘴里還念著含月姐的名字?!?
靳臣的手松了一分,眼神里有什么在慢慢碎開,整個人好像泄了氣的皮球,連同脊椎骨都被人一起抽走了。
靳甜知道他難受,還是強(qiáng)撐著開口,“我聽說以深哥和老何他們還在那塊區(qū)域找,京城臨城所有的救援隊(duì)都被調(diào)集去救援了,只是……”
剩下的話沒有說,靳臣也知道……
沒有找到她。
就像那個漆黑又冰冷的夜晚一樣,自己在冰冷的海水里拼命的找。
拼命的找,就是找不到她。
“哥,你別太難過?!苯鸢参克?,“含月姐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被人救了,就跟你一樣昏迷不醒,等她好了一定會回來的。”
靳臣低垂著眼簾沒說話,只是右腿疼的肌肉控制不住的抽搐,用手按都按不住。
靳甜看著他打著繃帶的腿,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不忍心的撇過頭去。
房門被人推開,靳諾走了進(jìn)來。
看著癱坐在地上的靳臣,眼神幽暗,怒其不爭道:“瞧瞧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
為一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你哪有一點(diǎn)配做我兒子的樣子?!”
靳臣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抬頭看他時黑若玄武石般的眼眸里閃過強(qiáng)烈的恨與殺意。
靳諾的心頭一顫,因?yàn)樗诮嫉难凵窭锟吹搅藲⒁猓?
靳臣抿了下干澀的唇,聲音幽冷,“那個配做你兒子的人,在哪?”
靳諾被他懟的一時間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