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給未來規(guī)劃,卻不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
小時候,她最想的是離開那個地獄般的地方。
十幾歲的時候,她覺得能考出去讀書,一步步的就能走出去了。
可中考前,父母要給她賣了。
她從老光棍家跑出去,甚至到要飯的地步都不想回去。
轉(zhuǎn)折是她碰巧救了一個被綁到她老家,給一家沒有兒子的人家。
那個男孩一看就是有錢人家養(yǎng)出來的。
可是她老家深山落后,監(jiān)控網(wǎng)絡(luò)都沒過來。
即便再有金錢和權(quán)勢的來找,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但那家里為了傳宗接代,準備給他娶媳婦了。
她就是趁亂給他送出去。
只是她被抓了回家,父母再次賣她的時候,有個男人說代表那個男孩家來感謝。
池書文只有一個要求,幫她讀書到高考。
她以為高考完,徹底不會再回到那個地獄。
卻在找個兼職,賺大學學費時候,又被騙回到那個地方。
差一點,她就被迫生孩子的工具。
現(xiàn)在想想,怎么跑出來的都忘了。
甚至過了報道的時間,差一點就沒能上大學。
后來她遠離甘城,就在帝都,可即便這么遠,依然沒能斷開。
他們還是想拿她多換錢。
剛工作的時候,不僅工作上有壞人,給她的任務(wù),都是去偏遠地區(qū)。
再次聽到那個地獄的名字,她是絕望的。
是不是,就逃不出去,就是命啊。
忍無可忍,傷了一個小領(lǐng)導。
她當時真的認了。
可池湛出現(xiàn)了。
所以,明天發(fā)生什么,無法確定。
盡人事聽天命。
她就想,賀承蘊做了那么多,她試著邁出一步。
先不管結(jié)果。
賀承蘊挺意外的。
他這邊是深夜,準備睡覺了。
這一張照片,他忽然就不困了。
他回了個問號過去。
池書文以為他睡了,沒想著他秒回,發(fā)完就去工作了。
剛打開資料看,收到他的回復(fù)。
但這一個問號,是啥意思呢?
她正想著怎么回。
忽然,甘城那個開發(fā)區(qū)的新聞跳出來。
王總那幫人工程出了事情,偷工減料的事情也被爆料出來。
不僅要賠錢還要坐牢。
正好現(xiàn)在賀承蘊能回消息,沒睡,她就問他這件事。
會不會影響中恒?
賀承蘊按了按疲憊的眉眼,回:你不用管
池書文:哦,那你快點休息吧
她心里還是放心不下,去問了賀姑姑。
賀姑姑也說不讓她管了。
過了幾天,這個開發(fā)區(qū)的項目就歸了中恒。
仿佛一切回到了原點。
但她很擔心。
甘城那些人未必能吃掉這個啞巴虧。
賠錢又坐牢的話,他們大概率會鬧事。
果然,她的直覺很對。
王總作為領(lǐng)頭得被帶走調(diào)查,但那些不用拘留的,就拉著橫幅在開發(fā)區(qū)工地,不讓中恒施工。
池書文看到賀姑姑匆匆離開,跟上去。
“姑姑,您是去甘城嗎?”
“我不去,會有專人去處理,你不用管,我是有個會去開?!?
池書文隱隱覺得不安。
她算著時間,還是問了賀承蘊。
賀承蘊回復(fù)她,讓人去解決了。
她想了想說:“他們那里的人,不好對付的?!?
賀承蘊:“嗯,我心里有數(shù)?!?
那池書文沒什么可說的了。
她也沒那個能力管。
就是右眼跳的煩躁。
“你什么時候回來?”
賀承蘊聽完這條語音,頓了頓,回復(fù):
“想我了?”
池書文聽到他低磁的嗓音,覺得耳朵發(fā)熱。
過了會兒,她回:嗯
賀承蘊覺得自己真是好哄。
她只要能主動一點點,自己的命都能給她。
項目還有一段時間,但我會抽空回去一次,跟我爸媽同步一下
三天后吧
池書文:好,我記下了,你上飛機給我說,我接你
賀承蘊勾勾唇:決定親自開車了?
池書文:不會,叫司機
賀承蘊:也可以
池書文捧著臉看著他們的聊天記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態(tài)變了。
覺得這次聊天跟以往不一樣了。
“組長,很少看你這么高興,有什么好事?”
池書文不愛聊私事,禮貌笑著,搖了搖頭。
那人也不好問了。
……
下班,池書文走到大門口,司機已經(jīng)在了。
“麻煩您了?!?
“二少奶奶客氣,這是我分內(nèi)之事。”
半路上,池書文接到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但這個號碼,她有點眼熟。
“靜宜?”
“表嫂,求你了,救救我……”
不同于之前她大喊大叫,這次,她有氣無力的,嗓子都是啞的。
池書文真怕出什么事,“你在哪兒?”
許靜宜沒來得及說,手機被搶走了。
“二嫂,別打擾人好事?!?
“陳則!”
“看你還有力氣?!?
“……”
池書文想說點什么,電話掛斷了。
“……”
雖然蘇煙她們都說沒事,可許靜宜接連給她打電話,她有點于心不忍。
這幾次接觸,也是個不錯的姑娘。
她看了眼時間,給賀承蘊打電話。
“喂?!睉袘械恼Z調(diào),聽著心情還好。
池書文問:“沒吵到你吧?!?
“還行?!?
池書文把許靜宜打電話的事情說了。
“我想去看看,她要是沒事,不會總給我打電話的?!?
賀承蘊知道那邊大概發(fā)生什么。
陳則這人年紀小,正是要面子的年紀,叛逆且不吃虧。
許靜宜陰他兩次,哪能輕易放過。
這口氣他要出,但也有分寸。
否則許靜宜真死床上,他也不好交代。
也不會讓她死。
這才幾天。
還不夠呢。
“想管?”
池書文沉默一會兒,嗯了聲。
“靜宜有錯,但她落在陳則手里應(yīng)該不好過?!?
她見過陳則的,留著寸頭,笑起來很邪氣。
看起來就不好惹。
“他年紀多大?”
賀承蘊想了想:“比許靜宜小五歲,今年應(yīng)該二十出頭吧,具體我不知道,沒特意記?!?
“……”
池書文記得許靜宜跟她一樣大的。
陳則白才二十二!
她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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