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枝忍不住嘆氣,“真的能兩兩相抵嗎?”
“現(xiàn)在的情況,池夫人難免要用身體問題威脅他們分手,池湛要是為了江萊跟家里斷絕關(guān)系,江萊只會更難受?!?
周放再次抬起她的臉,“我看看,長皺紋了沒有?!?
阮南枝推開他,“什么時(shí)候,總是開玩笑?!?
周放樂了,“逗你開心還有錯(cuò)了?”
“那也分什么時(shí)候?!?
“什么時(shí)候,也是我老婆開心最重要?!?
“……”
阮南枝真是拿他沒辦法。
周放抬手,用手背輕拍了下她的臉。
“池湛家的事情讓他自己去解決,你就算是在這里愁死,你也解決不了?!?
阮南枝聽他這話,忽然清明了幾分。
“你和池湛有辦法對不對?”
周放看著她亮起來的雙眸,胸腔里溢出一聲笑。
意味不明道,“你猜?!?
“我才不猜?!?
正好粥到了,阮南枝拿了進(jìn)去給江萊。
“我避開你喜歡的買的,你看看想吃嗎?”
江萊打開,是她最不喜歡的皮蛋粥。
阮南枝看她皺眉,問:“還是不想吃嗎?”
江萊試著喝了一口,“還行?!?
“那就好?!?
阮南枝松口氣,“你有什么想吃的就說,我想辦法給你弄?!?
“你歇著。”
明檀開口,“差不多中午就醒了,讓她未婚夫干。”
她們跟明檀也算幾分熟悉了。
明檀對她們都很了解,她們卻對她一無所知。
江萊忍不住問:“你這中醫(yī)的造詣很牛,是師從哪位大拿?”
明檀啃雞爪的動作一頓,隨后道:“中醫(yī)世家?!?
江萊感覺到她的避重就輕,心里好奇,但也沒再繼續(xù)問了。
默默地把粥喝完。
挺神奇的,最討厭的東西居然吃起來沒有反胃。
飯后就沒什么事,能做的就是等著池湛醒過來。
江萊坐到病床邊,甘甘吃著棒棒糖,在床邊陪著她。
她跟阮南枝隨意聊著,“要不是為了給你結(jié)親家,我也想要個(gè)可愛的女兒。”
阮南枝說:“那只是說說,你也不用這么當(dāng)真,生什么是什么。”
“主要是你的心情要好?!?
這時(shí),甘甘忽然喊道:“動了!”
“我看到手指動了。“
江萊視線落在池湛的左手上,稍微一抬睫,就對上一雙漆黑的眼。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甘甘撲過去,奶音脆而響亮。
“爸爸!”
江萊看到池湛明顯錯(cuò)愕,旁邊的心跳檢測儀器,屏幕上的線條明顯起伏了幾下。
周放最愛看戲,走過來,給池湛的病床升起來。
池湛還在懵逼中。
他一眼不錯(cuò)的看著江萊。
昏迷的時(shí)間長,嗓音發(fā)啞,“我,你……這是?”
江萊有點(diǎn)不忍心騙他。
他為自己擋了一槍,差一點(diǎn)就去見閻王爺了。
但她還沒解釋,甘甘又脆生生叫了聲:“爸爸!”
池湛:“……”
周放靠在床尾,開始胡謅,“你昏迷了五年了?!?
“這是你的女兒,四歲了?!?
池湛又不是腦子中了一槍,變成了傻子。
他是一時(shí)沒反應(yīng)過來,但不代表誰都能騙他。
“這不是我女兒,你少來。”
周放覺得沒勁,切了聲。
阮南枝問了句:“有這么可愛的女兒,你不高興嗎?”
池湛看了眼甘甘。
小丫頭笑起來還有兩個(gè)梨渦,一雙大眼睛,亮如寶石。
精致的像是洋娃娃。
跟江萊有個(gè)這樣可愛的女兒,他當(dāng)然很高興。
但面前這個(gè)顯然不是。
跟他和江萊都不像。
他倆都沒梨渦。
怎么著的,也得遺傳個(gè)虎牙吧。
面前的小丫頭也沒有。
“我和江萊會有個(gè)可愛的女兒的?!?
阮南枝閃到一邊去了,還把甘甘帶走了。
給他倆留空間。
一時(shí)忘了周放,就聽他慢悠悠開口,“恭喜你啊,你可能要有個(gè)女兒了。”
“什么?”
阮南枝趕緊捂住周放的嘴,把他拉到一邊。
“這種驚喜,要萊萊親口說才行?!?
周放跟池湛逗慣了。
忘了她們女生最喜歡這些儀式感了。
他便看向池湛道:“那是我對你的期盼?!?
“……”
阮南枝低聲斥道:“你可以閉嘴嗎?”
周放彎腰,“那你堵我嘴?!?
“我只接受一種堵的方式?!?
甘甘往他倆中間湊,大眼睛里裝滿了好奇,“什么方式啊叔叔?”
明檀一把甘甘將拽過來,走到池湛病床前,摸了下他的脈搏。
而后,和江萊道:“他沒事了,休息兩天就可以回國了,我要出診,就先走了?!?
正好,阮南枝說:“我和周放去送,你們聊?!?
出來后,還貼心關(guān)上門。
送明檀上車前,她拿起交代手下去買回來的東西遞過去,“路上吃。”
明檀露出一個(gè)笑容,“謝了?!?
車子一開走,周放就將阮南枝摟在懷里。
阮南枝瞪他,“就你話多。”
周放樂了聲,慢慢湊近她,“那我不說話,我親你。”
“……”
……
病房里。
池湛沖江萊伸出手。
江萊坐到病床邊,握住他的手卻是放在小腹上。
男人眼里劃過明顯的驚喜,還有一絲不敢相信。
旁邊的儀器上,心跳的線條起伏特別激烈,甚至機(jī)器都發(fā)出了報(bào)警。
池湛立刻拔掉手指上連接的夾子,把江萊緊緊擁入懷中。
可驚喜過后,逐漸清明的頭腦開始轉(zhuǎn)動。
他試探的提出疑惑,“我們不是做措施了嗎?”
江萊從他懷里出來,學(xué)他瞇眼冷漠的樣子問:“什么意思?”
池湛有點(diǎn)慌張,平日那冷淡又游刃有余的樣子,一點(diǎn)不復(fù)存在。
像個(gè)小孩一樣。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gè)意思,我只是……”
“是我腦子抽了,措施也不是百分百,我不該問,你罵我吧?!?
江萊哪舍得罵他。
她解釋道:“上個(gè)月,我生理期剛過去,我們不是在一起幾天,有一次我感覺到不對勁了,但實(shí)在是沒精神說,后來又忘了。”
“估計(jì)是那次吧?!?
池湛握緊她的手,干澀的薄唇微抿,他后背驚出了冷汗。
不敢想,如果他來的再晚一點(diǎn),她會發(fā)生什么。
這個(gè)孩子或許留不下來不說,她的身體也會因此受到傷害。
聞?wù)亚?,他必須讓他千百倍的還回來。
江萊大概能從池湛的神情變化中猜出幾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