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周放懷里,緩過驚余,察覺到他滿身戾氣。
本來他本就看陸時晏不爽,現(xiàn)在陸時晏撕掉了偽裝,他自然生氣。
“我想干什么?”
陸時晏從地上緩慢站起來,抹掉嘴角的血,忽然笑了,自嘲地笑了下,周身氣壓忽然變得陰沉,卻沒有回答周放的問題,只自顧自地看向我。
“南枝,我說的,你好好考慮一下。”
“阿放……”
他轉(zhuǎn)變的太快,我仍然心有余悸,心臟還在砰砰跳動,深吸一口氣,看向周放,“我想回家了?!?
“好?!?
周放攬著我離開,陸時晏卻開口絆住了我的腳步。
“南枝,你不要解藥了嗎?”
“如果沒有解藥,奶奶會死?!?
“你不是說奶奶對你很重要,她老人家對你那么好,把沈家都給你,你就忍心看著她還沒有好好享受的天倫之樂,就死了嗎?”
我攥緊了周放的手,呼吸都變慢了。
周放將我緊張蜷縮的手,輕緩地推開,一邊給我揉著一邊問:“信我嗎?”
“當(dāng)然。”
我不假思索。
在這個世界上,我誰都能不信,就是不能不信周放。
而且,我相信他肯定比我有辦法。
我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最好是躲在他身后,否則孩子出了意外,我愧疚難安。
看出他的意思后,我抿唇,“那我去車上等你?!?
我對陸時晏,從來都是信任且感激的。
可現(xiàn)在想來……
周放要怎么做,我不會插手。
喬鞍趕緊跟上,護(hù)著我上車。
……
茶館原本就被陸時晏包了下來。
喬鞍又是轉(zhuǎn)賬,又是半威脅半哄騙的,老板帶著服務(wù)生貓起來了。
所謂是閻王打架小鬼遭殃。
反正賠償都給了。
管他們怎么打。
周放想打陸時晏不是一天兩天了。
之前到底是顧著阿阮,忍著沒動手。
現(xiàn)在阿阮都不管了,他還忍什么,又他媽的不是忍者神龜。
可他動手的時候,還是想到了什么。
手上到底收了幾分力。
“解藥?!?
陸時晏按著腹部,啐了一口血,笑的嘲諷。
“你可以打死我,但南枝的奶奶也活不了。”
周放握緊拳頭,指骨按得咔咔作響。
收起散漫的他,冰冷如殺神,“我能跟你在這里好好說,是看在你替阿阮擋的那一槍的份上,不代表我就沒有辦法,讓你乖乖交出解藥?!?
陸時晏油鹽不進(jìn),“我只跟南枝說,解藥也只給南枝?!?
周放笑了,眉眼卻冰冷無情,”陸時晏,我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但我只要活著,你休想?!?
“那你要是死了呢?”
周放仿佛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我這一生算不得多順?biāo)?,如果我能死早死了,刀山火海過我還能站在這里,擁有我該擁有的一切,那我就沒有死的機(jī)會?!?
陸時晏絲毫不退讓,“有些事,可說不準(zhǔ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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