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有些意外,笑道:“嗯?你怎么已經(jīng)知道了?一點驚喜都沒有啦?!?
“我看見晶姐登機(jī)前發(fā)的朋友圈了?!?
“好吧?!?
姜云舒笑了笑,“我來這邊有點公事,再加上之前你也聽阿晶說了,初夏喜歡景城,我這次準(zhǔn)備看幾個樓盤,考慮在這邊定居了?!?
說到最后,她語氣似有些復(fù)雜。
好似掙扎很久后的無奈之舉。
像是并不喜歡景城,只是為了滿足姜初夏的心愿。
我點點頭,“看得出來你很寵愛這個女兒。”
“是啊,誰讓我只有這一個女兒?”
提起這個,姜云舒聲音柔和了幾分,“為了她,我什么都是愿意的?!?
我彎唇輕笑,“為母則剛,你真是個好母親。對了,那這樣,你這次應(yīng)該會在景城多呆一段時間?”
“不出意外的話是的,怎么啦?”
“禮服開始裁剪了,估計一周左右,就能試穿,到時候上身了,覺得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還來得及調(diào)整。”
我沒記錯的話,姜云舒要參加的紅毯,是這個月一個含金量很高的電影大獎。
她作為評委出席。
“好啊?!?
姜云舒笑著應(yīng)下,隨即,又道:“今天給你打電話,還有個事兒?!?
我微微疑惑,“什么?”
姜云舒沒兜圈子,“明天有個圈內(nèi)晚宴,不少大腕會來,臺前的幕后的都有,你有沒有什么想法?”
“這個……”
聞,我先懵了一下,旋即馬上反應(yīng)過來,“你是想幫我打開國內(nèi)的市場?”
我在國外名氣很高,不少國外大咖想找我設(shè)計禮服,都被老師給拒之門外了。
老師說能夠讓我繼續(xù)做南希的設(shè)計,已經(jīng)是他沒辦法才同意的了。
該潛心學(xué)習(xí)的時候,要少去干商業(yè)的事兒。
等學(xué)成了,就一切隨我。
比如現(xiàn)在。
也正是因此,我在國內(nèi)的知名度,只有圈內(nèi)設(shè)計師知道,在其他人眼里,暫時是查無此人的存在。
姜云舒不置可否,“怎么樣,跟我一起去參加晚宴?”
當(dāng)然好。
只是,我遲疑了一下,“這樣會不會麻煩到你?”
“小事而已。”
姜云舒不以為意,染著笑意,“阮阮,以后我會常在景城的,在這方面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別和我客氣?!?
“姜老師……”
我有些感動,笑盈盈道:“謝謝你!”
“傻姑娘,舉手之勞罷了,不需要謝。”
姜云舒笑了笑,“晚宴的定位我已經(jīng)發(fā)你手機(jī)上了,我們酒店見?”
“好!”
……
掛斷電話后,姜云舒捏著手機(jī),有幾分悵然。
早些年,姜云舒常有這樣的狀態(tài)。
但近幾年,晶姐難得看見她這樣,“怎么了?你不是挺喜歡阮南枝這姑娘的,怎么聊得不高興?”
“不是?!?
姜云舒捏了捏眉心,“就是太高興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總是想和她多說幾句話,或者多幫幫她?!?
“不容易。”
晶姐笑,“你上次說,她合你眼緣,依我說啊,這都不只是合眼緣了?!?
她是知道的,姜云舒看上去隨和隨意,但心底的防線極高。
看似和誰都能處得來,實際上能讓她放在心上的,這二十幾年來,屈指可數(shù)。
和這個阮南枝,倒是奇了怪了。
攏共也沒見過幾次。
姜云舒挑眉,“不只是合眼緣?那是什么?”
“可以認(rèn)個干女兒的程度了?!?
晶姐陪著她從無到成為娛樂圈的大半邊天,明面上是她的經(jīng)紀(jì)人,實則是無話不談的老友。
姜云舒瞥了眼套房的臥室方向,猶豫一瞬,搖了搖頭,“初初會失落的?!?
認(rèn)回這個女兒,知道她前半生過得有多苦的時候,姜云舒就下定了決心,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才認(rèn)回來一年多,要是就這么再認(rèn)個干女兒,初初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晶姐點了根女士煙,“我是覺得,你和初初,總是不太對勁?!?
“怎么說?”
“你看,你對阮南枝吧,聊起天來很隨性,也會不自覺的去替她考慮事兒。”
晶姐吐了口稀薄的眼圈,“但和初初,你總是在怕哪里沒做好,哪里彌補(bǔ)的不夠,包括初初,對你……”
說到這兒,晶姐嘆了口氣,“別怪我說話直,我覺得初初,更像把你當(dāng)提款機(jī)?!?
“初初……”
姜云舒有短暫的失神,而后,內(nèi)疚道:“誰讓我虧欠她的,阿晶,你要想想,她前半生吃的苦,說白了,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失職。她現(xiàn)在對我沒什么感情,我能理解,慢慢來,不急?!?
“還虧欠?”
晶姐聽得無奈,“回來這一年多,你都砸了多少錢在她身上了,今天要在帝都買房,明天嫌客機(jī)不舒服,要買私人飛機(jī),那些包包珠寶的小東西,更別提了……你哪一樣沒滿足過她?”
放在尋常人家里,這是一輩子都拼不到的東西。
姜初夏每天嘴巴一開一合,就要到了。
她倒不是覺得,不該給姜初夏花錢。
只是,她也心疼姜云舒,有幾個人知道,姜云舒走到今天,多少次咬碎牙活血吞。
剛進(jìn)娛樂圈的時候,只是個無人問津的十八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