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我把傅祁川的那筆錢給他轉回去,便進了浴室洗頭洗澡收拾自己,剛換好禮服,家門就被人敲響了。
我拉開門,就看向門外依舊穿著休閑的周放,“走吧。”
他視線落在我身上,眼底劃過驚艷,唇角一勾,“鎖骨不錯。”
“……我謝謝你。”
夸得這么具體,倒是挺像他的風格。
但很奇怪,這種話很容易顯出流氓的意思,從他嘴里說出來,就和“挺好看”的沒區(qū)別。
不會讓人產(chǎn)生一絲一毫的抵觸,反而覺得這個人夸得挺真誠。
他的車,也和他的氣質(zhì)很搭,是輛張揚的帕加尼跑車。
抵達酒店門口時,門童眼睛都發(fā)光了,那個光,就和今天江萊看見我銀行卡多出來的那筆錢是一樣的。
周放還算有紳士風度,把車鑰匙丟給門童后,親自給我拉開車門,“慢點,別踩到禮服了,挺貴的?!?
這件禮服,我在家看見的時候,就看出了是某品牌的高定款。
好多明星想借都借不到。
我點點頭,小心地拎起裙擺,避免被高跟鞋踩到,“好,知道了?!?
他似愣了一下,旋即,又狀若無事地領著我往里走。
我突然想起來什么,隨口道:“你那天去陸家,不是也沒女伴么?怎么今天要女伴了?”
“不一樣?!?
周放隨意地解釋,“陸家沒人催我婚?!?
懂了。
想來,今天這場生日宴的主人家,是和周家極為熟稔的。
很快,我就知道了今天是誰的主場。
——沈星妤的生日宴。
我有些詫異,沒想到自己和她的生日居然在同一天。
巧是巧,但人和人之間到底是有差距的。
這場聲勢浩大,包下了六星級酒店整層樓,來往賓客非富即貴的生日宴,她是主角,我只是賓客的陪襯品。
宴會廳內(nèi),燈光璀璨,名流如織,比那天陸家的晚宴,更多了些生面孔。
好些人一看見周放進來,都忙不迭過來打招呼。
有兩個年輕人和他最是熟悉,“四哥,我就說你跑哪兒去了,敢情是來江城了?”
“就是,四哥,來玩也不叫上我們一起。要不是來參加小星妤的生日宴,我還以為你人間蒸發(fā)了?!?
“滾蛋。”
周放笑罵一聲,眼角眉梢都透著恣意,竟回頭和我介紹起來,“我發(fā)小?!?
我從善如流地沖那兩個人笑笑,“你們好?!?
那兩人也皆是一愣,驚訝地看了看周放,旋即立馬嬉皮笑臉地朝我開口:“嫂子好,嫂子好。”
“……”
我錯愕了一瞬,看向周放用眼神問:什么情況?
我答應他的,只是來參加宴會,不包括假裝女朋友。
周放一眼斜過去,“當眾叫叫就行,私下叫她名字,阮南枝。”
“?”
誰教他這么解釋的?
我正欲說話,就看見傅祁川和沈星妤并肩進來,同行的還有一對陌生的中年夫婦。
可是,我莫名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中年女人寵愛地看向沈星妤,替她理了理臉頰的碎發(fā),讓我一下就想到了自己的媽媽……
太像媽媽了,那個眼神。
我眼角不自覺地濕潤起來,走神的空檔,一行四人已經(jīng)走了過來。
傅祁川落在我和周放身上的目光,幾乎要將人給凍住。
沈星妤本來笑得很乖巧陽光,看見我時,瞬間生起氣來,“阮南枝,你怎么也在這里?我好像沒有邀請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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