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是老k發(fā)來的消息。
周放從我手中把手機接過去,直接回了個電話。
——無人接聽。
我拿回手機,走到陽臺撥出蘇宛玉的電話。
聽見我的聲音,蘇宛玉心情似乎不大好,甚至有些意外,“阮南枝,你還活……”
話音突然頓住,“你給我打電話干什么?”
明知故問。
我沒有和她拐彎抹角的心思,直接明了地開口:“蘇宛玉,我知道你想替沈星妤爭沈家的財產(chǎn),可以,我答應(yīng)你,只要是奶奶遺囑里給我的那部分,我都可以盡數(shù)給沈星妤!這樣可以嗎?”
“嗯?”
聞,蘇宛玉愉悅起來,悠悠道:“你這是在和我談條件,還是在……求我?”
我透過落地玻璃門看了眼安靜睡著的奶奶,生生壓下火氣,“你覺得是什么就是什么,我現(xiàn)在只需要解藥。蘇宛玉,奶奶要是真出事了,對你也沒好處吧?”
她們一直怕奶奶神智恢復(fù)了,會讓我回到沈家,可真的對奶奶下手,又不敢導(dǎo)奶奶于死地。
無非是怕,奶奶的遺囑里,沈家是交到了我手里。
說起來,她們確實能用解藥威脅我,但如果奶奶因為沒來得及解毒出事,她們應(yīng)該比我更害怕才對。
只是,我不敢去賭而已。
這件事說到底,比的是誰的心更狠。
蘇宛玉輕笑了一聲,“你想清楚了?沈家雖然不如前兩年了,但對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也是一輩子達不到的階層,你放棄繼承遺產(chǎn),等同于放棄回到沈家,甘心嗎?”
我冷聲道:“甘不甘心,我說了也不算,不是嗎?別說廢話了,你怕我反悔,我可以簽協(xié)議,白紙黑字,前提是拿解藥來換?!?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奶奶,回不回沈家,對我來說意義不大。
“你確定?”她有些不可思議。
“我確定?”
我?guī)缀鯖]有猶豫,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是七點,十點前你拿解藥和協(xié)議來醫(yī)院,我隨時在,沒問題吧?”
蘇宛玉欣然應(yīng)下,篤定道:“當(dāng)然沒問題?!?
掛斷電話回到病房,周放看向我,沒等我開口,他已經(jīng)猜到我做了什么。
“蘇宛玉答應(yīng)你了?”
“嗯,答應(yīng)了?!?
我點點頭。
她當(dāng)然會答應(yīng),她們這么大費周章,為的就是這個。
我打電話的時候,姜聿珩和張懿已經(jīng)離開。
姜云舒從包里取出一張濕巾,替我擦著在廢棄工廠不知何時碰臟的胳膊,心疼地商量道:“這個事,媽媽替你解決,嗯?”
“不用?!?
和蘇宛玉達成一致后,我就松了一口氣,沖姜云舒笑了笑,“她和沈文中應(yīng)該是您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吧,您還是眼不見心不煩的好?!?
我不可能撇清和這件事的關(guān)系,因為沈老夫人是我的親奶奶。
可姜云舒能撇清,既然能撇清,又何必把她重新拉入蘇宛玉、沈文中這段惡心的關(guān)系里,讓她反復(fù)去回憶起當(dāng)年的背叛。
姜云舒不放心,“但是你……”
“沒事的?!?
我看了眼周放,“還有周放幫我,而且,我已經(jīng)和蘇宛玉說好了,她晚點就會送解藥過來。”
見我堅持,姜云舒也沒再說什么,只讓我不許逞強。
又讓晶姐送了晚餐過來,和我們一起吃完飯,她才離開。
偌大的病房內(nèi),除了沉睡的奶奶,只剩下我和周放。
事情也已經(jīng)有了解決辦法,我松懈下來,朝周放張開雙臂,“周放,抱抱。”
周放沒動作,只眼睫微垂地覷著我,沉著臉道:“阮南枝,你是不是想嚇?biāo)牢???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