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賀承蘊舉杯,跟周放碰了下。
“還要感謝你,給我送了一個很好的老婆?!?
池書文:“……”
池書文的性格,周放是略有了解的。
一心讀書走出大山。
滿心滿眼的都是學習、學習、學習。
當初池湛委托他調(diào)查池書文,和池書文談條件。
這女生就問了句,當池湛的妹妹,嫁給賀承蘊,是不是可以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擋她實現(xiàn)夢想?
周放嗯了聲。
他并未多說什么,池書文就答應(yīng)了,改了姓氏都無所謂。
只要再也不回到大山里,只要可以離開那些吸她血的蝗蟲。
只要可以,在事業(yè)上發(fā)光發(fā)熱的時候,沒有那些見色起意的人,拿權(quán)利壓她。
可他沒想到,竟然在賀承蘊說出那句話之后,她臉紅了。
這是開竅了?
這出戲好看啊。
賀承蘊可是燕城有名的風流公子。
即便知道他只是流連一段情意,沒有結(jié)果,但燕城所有的豪門千金,名流淑女都想跟他談一段。
就連夠不上資格的,都想盡辦法對他投懷送抱。
那些家世不好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更是對他趨之若鶩。
因為他出手大方,只要聽話,按照他的要求。
分手的時候,送房送車都是小事。
誰也沒想到,他會結(jié)婚。
周放當初跟邵聿廷說這件事的時候,心里是沒底的。
邵聿廷雖說跟賀家掌權(quán)人關(guān)系很好,但安排賀家二公子的婚事,還是有些逾距了。
可這事跟賀承蘊提及的時候,他卻什么都沒說,就答應(yīng)跟池書文領(lǐng)證了。
但今天看,可不僅僅是他嘴里說的,聯(lián)姻對賀家百利無一害,沒什么不同意的。
周放抿了口酒,有點意思。
他側(cè)頭跟身旁的霍清淮說了兩句。
霍清淮對這些興趣不大。
不過池書文出現(xiàn)在這里的話……
沒等他深想,他就看到了顧沉敘快步走了過來。
“坐?!?
霍清淮拉開椅子,按著顧沉敘坐下,擋住他去找池書文的去路。
他低聲說:“這事你找她沒用,她聽池湛的?!?
“自己說了不算,她要池家庇佑她,怎么可能幫你而和池家翻臉。”
顧沉敘到現(xiàn)在都沒見到孟心。
甚至連池湛都見不到了。
問霍清淮沒用,這事是經(jīng)池湛一手辦的。
但池湛畢竟經(jīng)商了,關(guān)于孟心的工作安排,還是池書文說的算。
即便是孟心現(xiàn)在在寧城,只要池書文可以跟他去寧城,帶他去見,一定能見到。
“今天池湛顧不上,等婚禮結(jié)束,我可以……”
“別想?!被羟寤礋o情打斷他,“沒看賀承蘊跟著么?!?
顧沉敘說:“我跟賀家有交情,我爸媽曾經(jīng)給他們奶奶看過病?!?
“……”
霍清淮還沒說話,聽了一耳朵的周放,直接問賀承蘊:“顧家和你家有交情?”
“哪個顧家?”
“顧氏醫(yī)院?!?
賀承蘊思考幾秒,“應(yīng)該算是有。”
“如何,想用這個交情找我做什么事?”
周放沒了解過賀承蘊,因為池書文跟他聯(lián)姻,也算是高攀了些,而且這聯(lián)姻本就為了利益。
不管賀承蘊是個什么人,池書文想要掙脫過去的牢籠,她都得嫁。
但他有了老婆女兒之后,做事還是溫和了許多。
確定賀承蘊沒有暴力傾向,也就沒再深入了解。
眼下這幾句,他就看出來,這男人風流妖孽的皮相之下。
是顆黑色的玲瓏心。
池湛既然給池書文打了電話,讓她把孟心調(diào)去寧城,賀承蘊作為丈夫怎么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賀家那勢力,想查什么查不到。
“哦,”周放順著他意思裝,“我也不清楚,這得問當事人?!?
池書文對顧沉敘有點印象,看到他走過來的時候,明顯目標是她。
但孟心的事情,池湛怎么說她怎么做。
池湛不發(fā)話,顧沉敘讓她做什么,她都不會做的。
求她也不行。
“顧二少找我有什么事,不如直接說。”
賀承蘊開了口,他本就生的很白,那雙瑞鳳眼染上笑意的時候,配著風流的氣質(zhì),活脫脫一個妖孽。
“只要不是要我老婆,其他的事情,我倒是可以斟酌,幫忙一二?!?
周放忽然覺得,池書文這種冷情冷性的,還挺適合賀承蘊這個妖孽。
這無意中倒是促成一段不錯的婚姻啊。
他這人還沒做過這么好的事情呢。
他起身,跟顧沉敘換了個位置。
顧沉敘巴不得,雖然整個人慣常冷著,還是說了句謝謝。
“客氣?!敝芊旁诨羟寤戳硗庖粋?cè)坐下。
霍清淮低聲說:“你這么坑你好兄弟?”
周放晃著手里的酒杯,樂了,“不僅如此,一會兒我還要讓他多喝幾杯酒,今天開心,怎么也得不醉不歸,你說是吧?!?
霍清淮一下就意會到他的意思。
但他唯有一點沒明白。
周放是真想幫忙還是想把這一池渾水攪得更混。
“你確定?”
“確定啊?!?
“……”
*
新娘休息室。
阮南枝收到了周放發(fā)來的消息。
她跟江萊說:“你的小姑子來了?!?
江萊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她哥哥的婚禮,她來不是很正常嗎?”
“就算他們沒血緣關(guān)系,但也已經(jīng)在一個戶口本上了,而且她也算是幫助了我跟池湛,我一會兒還要給她一個大大的改口紅包?!?
“這可是我自己的錢,沒用池湛的?!?
阮南枝又道:“顧沉敘也來了?!?
“?”江萊頓了計較,反應(yīng)過來了,“這個池湛,怎么沒阻止顧沉敘過來?明知道池書文是一定會出現(xiàn)的?!?
阮南枝又說:“周放決定把池湛灌醉?!?
“?”江萊懵了,“什么意思?”
阮南枝笑了笑,“他還能什么意思,嫌最近太無聊了唄。”
江萊嚴肅起來,“其他的事情就算了,孟心和顧沉敘,我覺得還是別看戲好?!?
阮南枝點頭,“是這樣,可你有沒有想過?!?
“什么?”
“顧沉敘那身本事,未來要找他的人只多不少,賀家未必就沒有事情要求到他的頭上,我們也未必會沒有事情求到他的頭上?!?
江萊咬牙,“上天還是對他太好了,居然能讓他這樣的強奸犯,是個醫(yī)學天才?!?
“顧沉敘這個人,面冷心更冷,做醫(yī)學是為了傳承家里,并非真的熱愛治病救人?!?
阮南枝看了眼信息又說,“賀家老太太的身體需要保養(yǎng),以前是顧沉敘的父母,現(xiàn)在輪到他了?!?
“賀家,不可能跟顧沉敘完全對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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