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萊很少見阮南枝生氣。
可以說根本就沒有。
她一直是個冷靜理智的人。
“阮阮……”
阮南枝不想說池母參與的事情。
江萊和池湛走到今天,已經(jīng)是困難重重。
好不容易兩人都堅持下來,她也不想平添一些阻礙在他們之間。
“江萊,我再說一遍,你沒有錯,是壞人的錯?!?
“就算是池湛身邊換個未婚妻,一樣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因為聞?wù)亚嗪吐迥锨绫旧砭褪菈姆N,他們不撞死在南墻上就不會死心的。”
跟江萊說完,她又看向池母。
“伯母,我敬重您是長輩,但您也別拿長輩的身份壓人,這里面到底怎么樣,您最清楚,再傷害萊萊,我不管是不是您池家的家事?!?
池母想說點什么,被池父制止了。
“池湛需要安靜休息。”
阮南枝拉著江萊走開,把她按在病床上。
“你現(xiàn)在也需要休息?!?
江萊張了張嘴,最后只是沖阮南枝扯了絲笑。
這么多年下來,早就是比親人還親的存在了。
有些矯情的話就不用說的明白了。
一個眼神,雙方都懂。
……
周放和霍清淮處理了后續(xù)的事情。
洛南晴的國籍在這邊,還費了點事。
聞?wù)亚辔磥淼眉白儑?,周放把人交給池一,帶回去看管。
“一定看好了?!?
池一罵了句:“老子跟他一塊關(guān),吃東西讓池五給我送,我就不信他能跑了?!?
聞?wù)亚嗔糁o池湛處理。
洛南晴在這邊,霍清淮操作,她不會好過。
“我送顧沉敘回去,他事情多。”霍清淮解開西裝的扣子,破軍打開車門護著他上去。
“有事打電話給我?!?
周放隨意擺擺手,“不送?!?
他回到醫(yī)院的時候,正好撞見池父在打電話。
聽著像是池老夫人和池老爺子不放心池湛這棵獨苗苗,想過來看看。
池父正在勸。
看到他的時候,快速安撫幾句,掛了電話,開口叫道:“周放?!?
周放這才停下腳步,唇角勾著弧度,拖腔帶調(diào),“干爹,您怎么在這兒啊,我這年紀大了眼神不好,都沒看見您?!?
“……”
他年紀大,他豈不是要進棺材?
池父知道周放有怨氣。
他向來疼媳婦,媳婦最好的閨蜜出了事情,媳婦不高興,他也不可能高興。
之前他還有數(shù),偶爾幫著池湛一點,但沒有完全插手進來。
也知道池湛自己能處理。
但這次不同了。
如果不是池母里應(yīng)外合,江萊不至于被送到這里來。
池湛也不會挨那一槍。
之前他確實想處理了江萊,可到今天,他后悔了。
池湛能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自己愛的人。
池家這么了解他的親人,都無法簡簡單單帶走江萊,何況外人。
“有些事,還是等池湛醒了再說,我們都不能替他做決定。”
周放樂了,倚著墻,眼神帶著笑。
“干爹,你這話是不是說晚了?”
“池湛那額頭還腫著,響頭沒少磕,是為什么?您活到現(xiàn)在,吃了那么多鹽,能不知道?”
“我……”
周放打斷他,“不過您放心,這本來就是他們兩口子的事情,你們池家的事情,我不插手?!?
“但到時候池湛要是帶著江萊浪跡天涯海角,您也別怪我,幫他們抹除蹤跡?!?
池父:“……”
他就知道,之前是他們還沒做得太過火。
周放就遠遠瞧著。
現(xiàn)在,是不會袖手旁觀了。
……
紀錦忙完工作是直接飛的緬北。
謝天謝地,江萊終于接電話了。
“不是,你怎么不提前說一聲?這里不安全,你趕緊回去?!?
“放心,我之前一個人可是走南闖北...”
江萊幽幽打斷,“你被救小命的時候忘了?”
“……”
紀錦:“打人不打臉。”
江萊嚴肅道:“聽話,趕緊回去,我們都沒事,等回國我找你?!?
紀錦剛要說什么,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男音:
“一起?!?
“……”
紀錦不想,江萊也聽見了霍清淮的聲音,勸她,“跟他一起,安全?!?
“好吧?!奔o錦不太情愿應(yīng)下,掛了電話。
阮南枝剝了個橘子給江萊,問:“怎么了?”
“沒事?!?
江萊丟了手機接過橘子,“有人保護,不擔(dān)心了?!?
阮南枝明了。
很快,紀錦就來到了病房,看到江萊,眼睛一下子紅了。
江萊往她嘴里塞橘子,“我這不是好好的?”
紀錦嚼啊嚼,“我要是在景城多陪你幾天好了,不該鬧脾氣回了寧城,這樣你就不會被綁走了?!?
“跟你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吃橘子?!?
江萊拿給她幾個,又問,“吃飯沒有?”
紀錦搖搖頭。
江萊掃了眼她身后的霍清淮。
“我讓人買點過來。”
霍清淮開口:“我叫人去。”
紀錦表情變了變,但也沒說什么。
江萊和阮南枝對視一眼,沒提起離婚的話題,只是問問她這段時間去哪兒了。
紀錦說:“我的事沒什么好說的,就是去拍了照?!?
她問:“恩人怎么樣?什么時候能醒?”
江萊已經(jīng)從阮南枝那邊得知,池湛并非是會一直昏迷下去。
顧沉敘回國前交代了,如果一個月醒不過來,就找他大嫂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是一個月,她恨不得他現(xiàn)在醒過來。
即便是養(yǎng)傷不能動,但最起碼知道人是活著的,能恢復(fù)的。
不像現(xiàn)在,靠著呼吸機,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
哪怕知道可能是計策,她也難過。
“對不起……”
紀錦看出她情緒低落,拍拍自己的嘴,“我不該提……”
“不是,”
江萊吸吸鼻子,壓下酸澀,“我剛才想事情走神了?!?
“醫(yī)生說,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但沒有生命危險?!?
紀錦松口氣,“那就好,當(dāng)年恩人連我這種陌生人都救,老天一定會保佑他的?!?
池母一直守著池湛,一日三餐都是池父買過來,甚至喂給她吃。
聽到這些話,她心情說不上的復(fù)雜。
如果知道池湛會這樣,她肯定不會那么做的。
可她真沒想過,池湛說不要命,就真的可以不要。
……
紀錦沖簾子努努嘴。
江萊點點頭,無聲說:沒事。
就在一個病房,池湛每天的情況,她都清楚。
也就不去池母面前晃悠。
畢竟是池湛的親媽。
她也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跟池母吵架。
紀錦表示理解:“大劫已過,以后都是美好幸福平安的日子。”
江萊點點頭,“借你吉?!?
但池湛沒有像他們期待的那樣,很快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