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出口旁,橫著一輛越野。
池湛倚在車頭,修長的指尖燃著一支煙。
他淡漠的視線透滾車擋風(fēng)玻璃落在江萊臉上。
江萊看都沒看他一眼,打了方向盤,匯入主路疾馳而去。
池一也是不知道,自家少爺這一大早的跑這里找什么虐。
池湛轉(zhuǎn)身上了車。
池一趕緊識趣地坐進(jìn)副駕駛,系好安全帶。
下一秒,車子如離弦的箭沖了出去。
他連忙握住把手穩(wěn)住自己。
黑色的越野,在早高峰川流不息的車流里也十分顯眼。
不一會兒,池湛就追上了江萊的車。
一個紅路燈口,穩(wěn)穩(wěn)停在江萊的旁邊。
這么冷的天,池湛窗戶打開,手臂搭在隨意一搭,腕骨上的表盤折射著冰冷的光。
坐在副駕駛的季嘉木看了眼,問江萊:“他一大早來堵你是什么意思?”
江萊目視前方,“堵我干什么?可能順路去上班吧?!?
“但他……”
“他在我那小區(qū)買了房,就住我對面?!?
江萊打斷,“有錢燒得慌?!?
季嘉木看江萊不想說池湛,就閉了嘴。
綠燈后,兩輛車幾乎是同時啟動,一路上都是并排。
直到拐向機場道路變窄,池湛才并過去跟在了江萊后邊。
“我不送你進(jìn)去了,等過幾天,阮阮那邊收拾好了,我們一塊過去。”
“好的,我等你們?!?
季嘉木拿著行李進(jìn)了機場。
他看了眼停在江萊后邊的越野車,沖她笑容燦爛的招手。
江萊降下車窗跟他揮了揮,等他走進(jìn)去,驅(qū)車離開。
她順路去了趟店鋪。
車子停進(jìn)地下車庫,她剛下來,就被池湛堵住。
她不理會,往一旁走。
男人也跟著她往旁邊走了一步。
江萊煩了,抬頭要罵他,卻見他眸色一凜,抬手扣住了她的下巴抬高。
細(xì)白的脖頸繃緊,顯得那處紅痕更加顯眼。
池湛眼里淬了冰,“你跟他睡了?”
江萊反應(yīng)過來,拍開他的手,冷淡回:“這不是你這個前男友該問的事情?!?
說完她要走,池湛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扯回來。
江萊直接給了他一腳,“你一大早發(fā)什么瘋!”
“你再抓著我不放,我就告你性騷擾。”
池湛一直盯著她脖子上,任她怎么打都巋然不動。
江萊都打累了,喊道:“放手!”
男人一動不動。
江萊氣到無語,再開口,每一個字都是磨著后槽牙說的。
“池總,你是失憶了,需要我提醒你,你昨天冷冰冰的跟我說,你要和洛南晴結(jié)婚的事情嗎?”
提到洛南晴,池湛松開了她。
江萊這次是真氣笑了。
她用力推開池湛,走向電梯。
到了店鋪,店員跟她打招呼,看到她脖子上的紅痕,眼神曖昧起來,“江總跟池總很和諧哦?!?
江萊站在鏡子前,摸了下脖子上的那塊紅色印記。
她拍了下打趣的店員,“腦袋里別總裝這些黃色廢料,我這是刮臉的時候手滑了,給脖子上刮了一下?!?
“還有,以后別提池湛,我們分手了?!?
“……”
……
池湛回到醫(yī)院,池母在等他。
“能聊聊嗎?”
池湛在池母旁邊坐下。
池母瞧著他這臉色,問:“跟江萊吵架了?”
池湛沒應(yīng)聲。
池母想到昨天他在自己車后邊。
想必是江萊介紹男朋友時候,他應(yīng)該也是聽到了的。
昨天看他沒什么動作,還以為他真的沉得住氣,結(jié)果今天一大早就跑過去了。
“你這脖子是……江萊打的?”
池湛按捺著情緒,“您有話直說。”
池母也不啰嗦,“和洛南晴取消婚禮?!?
池湛拒絕,“您要只是聊這事,恕我不奉陪。”
池母見他要走,直接把人按住,苦口婆心的勸,“兒子,你第一次談戀愛,你不了解女生的心理,你這次要是和洛南晴辦了婚禮,江萊不會原諒你的?!?
池湛沒什么情緒,“這不是你們想要的?”
池母噎了一下。
他們是不想他和江萊繼續(xù)下去,可也不會看著他和洛南晴辦婚禮。
之前同意是洛南晴懷了他的孩子,現(xiàn)在孩子沒了,婚禮就沒必要了。
就洛南晴那般算計的心眼,到時候糾纏到底,今后無論她給池湛物色多少千金小姐,都不會順利結(jié)婚的。
碰到脾氣不好的,跟洛南晴之間鬧起來。
池家的臉面置于何地。
“兒子,洛南晴也不想嫁給你,你這樣逼她,到時候反噬到你身上,得不償失?!?
“媽媽的意思是,送她出國就好了,反正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已經(jīng)證實不是你的?!?
“和江萊分開也好,你們眼界不同,肯定要鬧矛盾的,到時候媽媽會給你選個很合適你的妻子的?!?
這些話池湛這段時間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媽,我已經(jīng)不是十幾歲的時候了,你們把我仍在荒郊野外,我沒有辦法,得往前走,找到辦法活下去?!?
“那你不是學(xué)到了很多,如果你不夠優(yōu)秀,你以為能得那么多人喜歡嗎?”
池湛淡淡嗯了聲,“我不否認(rèn)你們給我這些能力,資源等等,所以我到現(xiàn)在也沒有棄池家于不顧,但如果你們再逼我的話,我只能選擇一個讓我輕松的方式?!?
池母默了。
可又不太甘心。
“池湛,棄了池家,你根本沒能力保護(hù)好江萊?!?
“不說我們,你自己也樹敵不少,多少雙眼睛盯著,你的放棄,不會讓那些人覺得得到了好處,他們只會占了你的位置,拿到你的權(quán)利,然后將你按死在淤泥里?!?
池湛無所謂扯唇,“所以,我這不是在,給她留一條光明大道?!?
“……”
池母氣得心口疼,“你就一點不在意我們,不在意池家了嗎?”
池湛嗓音一直都是淡漠的,“你們只要安靜看著,我自然不會讓池家出問題?!?
池母還想說些什么,池湛抬手打斷。
池一上前,“夫人,我送您回去?!?
池母欲又止,池一催促,“夫人,請。”
“……”
池母只好起身離開,進(jìn)了電梯她問池一。
“你們早上去找江萊了?”
池一彎腰,“夫人,你可以打我罵我懲罰我,但是別問我關(guān)于少爺?shù)氖虑?,我死也不會說的?!?
池母:“……”
好好好,真是忠心耿耿。
……
江萊離開店鋪后,去找阮南枝。
阮南枝拿出請柬,“暫時走不了,池湛那邊……三天后婚禮。”
周放身為池湛的發(fā)小,不可能不出席。
江萊掃了眼請柬,說:“那我先過去等你們?!?
“你是準(zhǔn)備住一段時間,還是準(zhǔn)備嫁過去了?”
面對阮南枝的打趣,江萊撩了下頭發(fā),別有深意的說:“這個嘛,誰知道呢?!?
阮南枝道:“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要你是開心的?!?
……
江萊整理了一下公司的工作,就訂了機票飛麗城,起飛前她給季嘉木發(fā)了消息。
剛收了手機準(zhǔn)備睡,旁邊的人起來,然后又坐下一個人。
那熟悉的清冽煙草香,讓她皺眉。
轉(zhuǎn)過臉,對上一張總是冷冷淡淡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