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熬到極限了。
還要考慮孩子,吃完早飯就去睡覺了。
周放倒下,喬鞍還受著傷,池湛在這里盯兩天,周氏和sz科技積攢的事情不少。
他得去幫著處理一下。
走之前想跟江萊說話,她只在沙發(fā)上坐著看手機,半點沒有理他的意思。
眼下的情況也沒法好好聊。
再等等。
……
我又夢到奶奶了。
她可能是不放心我,總是頻頻來我夢中。
“小清梨,人這一輩子,總是要經(jīng)歷生老病死的。”
“奶奶很高興,能在還活著的時候,能跟你有一段時間的祖孫情誼?!?
“原本我還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直接抱住了奶奶,緊緊的。
“奶奶……”
我在奶奶懷里放肆的哭,我不想聽她說那些話。
我不想失去她,可又不得不接受已經(jīng)失去她。
“奶奶?!?
我不停地叫,不停地叫。
“奶奶你回來好不好?”
是奢望,我明知道是奢望。
可我還是想奶奶能回來。
奶奶拍著我的背,緩緩說道:“小清梨,你要好好生活。”
“我等著曾孫叫我太姥姥,你既然給我保證了,就不能食?!?
“奶奶也不能總是來找你,你也不要太過記掛奶奶?!?
“你是奶奶的孫女,但你未來更會是周放的妻子,是你們孩子的媽媽,就讓奶奶在你心里的最深處住著就好,其它的位置,留給他們?!?
“乖,不要再因為我悲傷不止?!?
我察覺奶奶要離開了,死死抱住。
可奶奶還是從我雙臂間消失了。
......
“張老,阮阮沒事吧?”
江萊滿臉擔(dān)心。
本來睡的好好的,卻突然開始哭,現(xiàn)在又渾身發(fā)抖。
周放麻藥過了,醒來,不顧自己那身體,非要在旁邊陪著。
她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張老現(xiàn)在下針也不能太重了,說道:“夢魘了?!?
“也意料之中,畢竟她奶奶剛離開?!?
周放忽地開口,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
“張老,這個孩子我們不……”
“周放,”
我醒過來,及時制止他,“孩子是我們兩個的,你不能單方面做決定?!?
“我不能看著你這么痛苦,如果留著她,張老沒有辦法給你治療,這樣下去,你只會更痛苦。”
“我沒事。”
我抓著他的手臂坐起來,他給我墊了枕頭。
我伸手摸他的額頭,“倒是你,怎么能不好好休息?!?
周放哪兒能安穩(wěn)的休息,“阿阮,這個孩子……”
“留下?!?
我拉著他的手覆在我的小腹上,“我一定會留下她,你不要再當(dāng)著她的面兒說這個話了,她真的會不高興,她現(xiàn)在能感知到外界的。”
周放唇線抿直,沉默半晌,開口還是那個意思。
我看向喬鞍,“那個事,你辦好了嗎?”
“辦好了。”
喬鞍立刻走過來,將一個方形的小盒子遞給我。
我打開,將里面的戒指拿出來,給周放戴上。
周放眉心收攏,盯著那戒指,仿佛要盯出一個洞來。
我把女戒給他,“給我戴上?”
他不解,但是照做了。
我和他戴戒指的手,十指相扣,然后說道:“阿放,我要給奶奶守孝,短時間內(nèi)不能結(jié)婚,但我用這個給你一個承諾?!?
“等守孝期過了,我們立刻結(jié)婚,干脆?”
周放盯著我看了許久。
也沒說話。
我是看到他眼里的情緒波動的。
很復(fù)雜。
有不可置信、驚喜、激動,還有一種就是我搶了他本該來的求婚。
但他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是抱住了我。
我本想拍拍他的背安撫一下,想起他的傷,就輕輕拍了兩下他的后腦勺。
“你去旁邊高興,我跟張老說話?!?
周放松開我,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往旁邊移了移,給張老空開位置。
我看向張老,“我自己紓解肯定是不行了,您出個方案,我堅決聽話執(zhí)行,只要能留住這個孩子?!?
周放立刻補充,“留住孩子可以,但不能因為要留住孩子,讓阿阮經(jīng)歷很大的痛苦?!?
張老摸了摸胡子,問我:”決定好了?”
“好了?!?
我回憶起剛才的夢,嘴角略微提起一些,“我跟奶奶保證了,要帶著孩子去看她,叫她太姥姥,我不能食?!?
“那好?!睆埨宵c頭,“只要你能配合我的方法,我保證你和孩子都沒事。”
我不好下床,只能坐著彎下脊背,跟張老道謝。
“道謝不著急,你們小兩口,等好了,得好好謝我?!?
“那是必須的?!?
……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周放雙雙把院住。
他燒退了,就開始工作。
病房里擺滿了文件。
而我,有時陪著他工作,有時跟張老去樓下散步,也是治療的一部分。
有時,我給他洗水果吃。
但最后都到了我和小家伙的肚子里。
隨著時間推移,我也慢慢顯懷了。
做產(chǎn)檢的時候,醫(yī)生讓周放進來,和我一起聽心跳。
這種感覺很神奇。
是令他都不得不驚嘆的。
他挑了挑眉,“我聽見孩子和我說,她是我的女兒?!?
我才不信,但看周放難得松了一口氣,我也順著他的意思了。
“看來她沒計較你之前說的話,還是喜歡你這個爸爸的。”
周放這段時間,面對我還是很小心。
平常那散漫勁兒是一點沒有了。
以前總是會逗我?guī)拙?,現(xiàn)在也不會了。
正經(jīng)的都不像他了。
回了病房,我望著他,“對不起?!?
“?”
周放又一次被我突然的道歉弄懵了。
但他也能明白我為什么忽然道歉。
“看來,我說的話你都沒有放在心上。你沒有錯,阿阮,這些事也不是你造成的?!?
“如今,那些人都不在了,我們沒必要因為別人的惡,讓自己難受。”
我伸手,覆上他的臉,很認(rèn)真的看著他道:“可是阿放,我確實欠你一句對不起?!?
“你都跟我說過好幾個對不起了。“
我問:“那你接受我的道歉么?”
周放的大掌覆在我的手背上,將我的手完全包裹,他也認(rèn)真看著我說。
“阿阮,你在我這里,永遠(yuǎn)不需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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