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年都過來了,我難道一次都做不到?你也太小瞧我了。”
他認認真真地開口。
我垂下眸子,“那隨你吧?!?
吃完飯,他又主動去洗碗,我也心安理得地繼續(xù)工作。
和陸時晏不同,陸時晏洗碗我會不好意思,畢竟只是普通朋友。
可是他,我照顧了他三年,他這會兒做做飯洗洗碗,不過分。
“有沒有胃藥?”
我正在研究公司第一批新品的風格時,傅祁川揉著胃窩進了旁邊的沙發(fā)里。
我忽而有些想笑,沖了杯藥放到他面前,“不是說我瞧不起你?”
他的胃是剛接手傅氏時弄壞的,上下都不服他,他為了盡快壓住股東和手底下的人,常常一天忙下來連飯都顧不上吃。
應(yīng)酬也是不斷,時??罩妇鸵槐槐木七M了肚子。
胃不壞才怪。
傅祁川凝視著我,“你和以前越來越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
他薄唇輕抿,“以前我胃疼,你不可能笑得出來?!?
我微微一怔,“那時候關(guān)心則亂?!?
看見他不舒服,我就想方設(shè)法,查遍了各種食療的方法,每天煲養(yǎng)胃湯,不敢去總裁辦招搖,只等他回來了喝。
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用力一帶,“那現(xiàn)在呢?”
我猝不及防地撲進他懷里,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男人的體溫灼燒著我的寸寸肌膚,心臟下意識停滯了一下。
曖昧蔓延。
我慌亂地爬起來,“現(xiàn),現(xiàn)在我比較想問,你喝完藥就差不多該走了吧?時間不早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阮南枝,別再輕易進他的圈套。
傅祁川神情肉眼可見地失落了下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一不發(fā)。
“喝吧,等等冷了?!?
我指了指藥,轉(zhuǎn)身就要回房。
臨要走進房間,男人的聲音響起,微微發(fā)緊,“我,今晚能不能不走?”
“只能睡沙發(fā)?!?
我說完這句話,直接回了房間。
他胃疼開車不安全,出了事還得賴我頭上,這么晚了,讓秦澤過來接也麻煩。
不是因為心軟。
我入睡前,模模糊糊地浮現(xiàn)出這個念頭。
對……
我沒有心軟。
翌日,我走出房間,看見沙發(fā)上多出的龐然大物,才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
昨夜的記憶也漸漸回攏。
冬日的陽光灑進來,男人身上搭著一條毯子,側(cè)身憋屈地窩在沙發(fā)里,呼吸綿長,看上去竟有些無害。
不過,并沒有維持多久。
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他也睡眼惺忪地醒過來,摸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
應(yīng)該是秦澤,三兩語就掛了電話。
傅祁川看了眼時間,坐起身子,朝我看過來,似有些悵然,“好像只有離你近一點,我才能睡得這么安心?!?
“可是,”
我看著他,有些殘忍地開口:“我現(xiàn)在只有離你遠一點,才能覺得踏實。”
他手指輕輕蜷了蜷,盯著我的眼,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低啞,把話說完。
“你…還是討厭我?”
“也還好吧?!?
說不上討厭,只是想過安寧一點的日子。
我抿了抿唇,“你今天有空嗎,我們?nèi)ツ靡幌码x婚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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