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意外他會問這個,點頭,“嗯?!?
周放看了看我手中的蛋糕,又視線上移,眼眸中含著審視看向我,“你……是在江城長大的嗎?”
我愣了一下,而后反應(yīng)過來,他還在尋找小未婚妻的路上,遇到任何有相似點的人,應(yīng)該都想追根究底一下。
我佩服他二十年如一日的尋找,因此回答起來也多了幾分耐心和細致,“不是,我小時候在南城,離江城和景城都挺遠的?!?
“是嗎?!?
他幾不可聞地反問了一聲,褐色眸子中的光,忽而淡了些許。
可是眼神卻一直沒挪開,好似恨不得透過我,看見另一個人。
我輕笑,“沈家找了個替代品當(dāng)女兒,你也想找個替代品當(dāng)未婚妻?”
那這個沈家大小姐,也挺慘的。
不過,人走茶涼,走了那么多年,也正常。
就是不知道倘若她哪天回來了,沈家還有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周放聽罷,嘴角漾起弧度,笑意卻不達眼底,語調(diào)端得散漫,“覺得巧罷了。”
“全國至少上萬人在今天生日,而且……她那么小就丟了,大概不記得自己生日?!?
“嗯?!?
他眉眼黯淡,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了一聲,又出于教養(yǎng),“生日快樂?!?
“托你的福,沒有很快樂?!?
我說完,看見他竟少見的有些沉默,不由笑了笑,“開玩笑的,吃蛋糕嗎?這么大個,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不了?!?
他淡聲拒絕,插著兜回家。
我也沒當(dāng)一回事,他大概是沒有興致,在今天給沈家大小姐以外的人過生日的。
原以為只能自己吃蛋糕了,打開家門,卻發(fā)現(xiàn)家里燈火通明。
江萊頭發(fā)濕漉漉地從衛(wèi)生間出來,一邊擦著水滴,一邊揚起唇,“可算回來了!我還擔(dān)心你凌晨前回不來呢?!?
我心頭一暖,“你怎么來啦?”
“你以前生日想跟渣男一起過,我缺席也就罷了。今年好不容易單身了,我說什么也不能缺席啊?!?
她裹上干發(fā)帽,瞥向蛋糕,“我已經(jīng)買了一個了,你怎么也買了?”
“不是我買的,放在家門口的,你沒聽見門鈴嗎?”
“那可能是我洗澡沒聽見,”
江萊咧嘴笑了笑,好奇道:“誰送的?”
“估計是陸學(xué)長送的?!?
紙條上的祝福,和他發(fā)來的微信一模一樣。
除了他和江萊,其他人也不會記得。
我放下蛋糕,給陸時晏打了通電話過去道謝,便鉆進浴室洗澡。
回到家還帶妝,整個人都很難放松下來。
洗了個澡出來,才算是回歸到了最舒服的狀態(tài),我一邊擦頭發(fā),一邊走到梳妝臺,從抽屜里取出兔兔玉墜,重新戴上。
今晚的禮服和玉墜不太搭,我就沒戴。
“阮阮,快點許愿吃長壽面和蛋糕啦!馬上要過凌晨了?!?
我剛吹完頭發(fā),江萊就在客廳叫了一聲。
我一出去,就見她把兩個蛋糕都打開了,插著蠟燭,還有一碗長壽面在旁邊。
見我出來,她立馬用打火機點上蠟燭,“快,許愿許愿!兩個蛋糕可以許兩個愿望?!?
我坐在餐桌前,十分配合地合上雙手,閉起眼睛。
嗯……
希望能把南希做起來。
希望自己和身邊人都平安健康。
我睜開眼,將蠟燭吹滅,江萊看了眼時間,笑吟吟道:“好險好險,幸好趕在凌晨前許愿了?!?
“幼不幼稚?!?
我笑了笑,心里卻是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