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晏也不知是沒聽出話外音,還是無心計較什么,只溫和笑笑,“小事。你們?nèi)ハ词职桑瑴?zhǔn)備開飯了?!?
陸時晏廚藝也很好,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蛔雷硬耍阄毒闳?,令人食指大動?
賀廷和江萊都贊不絕口。
我也忍不住夸贊:“學(xué)長,你這菜的賣相也太好了吧!”
“快吃吧,嘗嘗看合不合你們的口味。”
陸時晏從廚房端出最后兩盤菜,將其中一盤香辣蝦放在我面前,笑意溫潤,“這個你應(yīng)該愛吃?!?
我有些意外。
除了江萊,所有人都以為我口味與傅祁川一樣,十分清淡。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傅祁川就涼聲道:“她吃不了辣,你們雖然大學(xué)時期挺熟,但她的口味你還是不夠了解……”
“傅總?!?
江萊替我打抱不平,臉上倒是笑吟吟的,語氣也是開玩笑一般:“結(jié)婚這么久,你這心思到底放到誰身上去了呀?阮阮最愛吃的就是辣菜,無辣不歡!”
我心中一澀。
是啊。
他在心思放在誰身上去了呢。
從來只有我遷就他,他卻沒有關(guān)心過一次我真正喜歡什么。
傅祁川眉心微蹙,眸光中夾雜著一絲晦澀,“你愛吃辣的?”
“是?!?
說話間,我剝了只蝦放進(jìn)嘴里,慢條斯理地咽下去,盯著他那雙深邃漂亮的眸子,認(rèn)認(rèn)真真回答:“傅祁川,我不喜歡吃清淡的東西,太不下飯了?!?
傅祁川周身氣場一沉,氣氛愈發(fā)詭異。
我清楚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這樣說。
傅祁川脾氣也并不好,這樣一來,只會把好好的一餐飯弄得尷尬。
可是,我已經(jīng)忍了三年了。
永遠(yuǎn)都不是時機(jī),難道永遠(yuǎn)都不能說嗎。
未曾想,一向漫不經(jīng)心的人,居然當(dāng)著他自幼的朋友,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
“那以后我們不吃清淡的了,按著你的口味來?!彼f。
“……”
我訥訥地看著他,一時無。
只覺得心臟又酸又漲,難過得不行了。
他好像愿意改變些什么了,但是又不足夠讓我們的婚姻重回正軌。
可越是這樣,我越覺得難受。
我寧可他不做任何改變,寧可他永遠(yuǎn)漫不經(jīng)心,不顧及我的感受。
這樣我就能沒有任何遺憾,痛痛快快地離開。
江萊拍了拍我的腦袋,笑著和他把話挑明了,“什么以后?之前是你不要她的,以后可不許再和我搶?!?
江萊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哪怕丟了在傅氏的工作,也會維護(hù)我。
傅祁川我雖然沒看透過,但也了解那么一點,他公私不分,確實有可能讓江萊滾蛋。
“好了好了,快點吃飯吧!”
賀廷生怕江萊真惹怒傅祁川,連忙打斷,“我都快餓死了?!?
這頓飯,吃得是心思各異。
但本著不能餓到腹中孩子的原則,我還是吃得很飽。
賀廷端起酒杯,笑嘻嘻地舉到我面前,“恭賀嫂子喬遷之喜!”
“謝謝,我最近不能喝酒,只能喝果汁啦?!?
我笑著端起高腳杯,和他的杯子輕輕碰了下。
江萊也發(fā)出真誠的祝福,“祝愿我們?nèi)钊?,以后所遇皆是美好,所行皆是坦途!?
兩人還分別給我準(zhǔn)備上了搬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