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海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的一招。以徐廣濤對付女人的手段,很難判定孫敏到底和他說過些什么,如果林海否認(rèn),萬一要是被戳穿,那就更加被動,而要是承認(rèn),徐廣濤會順著話茬往下聊,直至把他逼到墻角。面對眾人質(zhì)詢的目光,林海根本來不及仔細(xì)思考,只能隨機(jī)應(yīng)變。他沒有否認(rèn),而是打了個馬虎眼,也算是一種試探。“我和孫敏不算認(rèn)識吧?就是想買她的房子,互相打個電話而已?!彼牡?,可說完之后,卻發(fā)現(xiàn)徐廣濤的嘴角略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頓時感覺不妙,于是連忙補(bǔ)充了一句:“這還是陳局長推薦的呢?!薄澳奶追孔??”陳勇本來正在剔牙,聽林海這么說,連忙問了句。還沒等林海回答,徐廣濤就搶著說道:“就是火炬大廈的那套房子呀,那是丁兆陽以孫敏的名義買的,狡兔三窟嘛!”“天啊,那是丁兆陽的房子!”陳勇驚得張大了嘴巴。林海心中暗暗叫苦,但也只好順著話茬往下說道:“不會吧,孫敏沒說過呀?!彼馈!安豢赡馨?,孫敏肯定告訴你了呀!”徐廣濤果然步步緊逼。林海笑了下:“她跟我又不熟,憑啥告訴我呀!”徐廣濤狡黠的一笑:“那可未必,有些事,跟熟人沒法說,跟不熟的人,反而是可以講哦?!痹谶@個屋子里人,都是一百斤體重九十斤心眼的主兒,即便只有短短的幾句話,但其中的奧秘已經(jīng)了然于胸了,只是誰都不愿意捅破這層窗戶紙而已。林海清楚自己的處境。那天夜里,他獨自駕車送丁兆陽去市委,現(xiàn)在又與孫敏認(rèn)識,只要把這兩件事稍加聯(lián)想,就不難看出其中的問題。怎么辦?繼續(xù)遮掩,還是坦然承認(rèn)?好像都不是最好的選擇。思來想去,最后把心一橫,微笑著說道:“孫敏確實什么都沒說,其實,這件事省廳刑偵局的常處長也問過我,早知道你和孫敏這么熟,就該讓他來找你談?wù)劻??!边@句話似乎起到了作用,徐廣濤微微一愣,訕笑著說道:“免了吧,我可不想和警察打交道?!蔽葑永锒虝旱募澎o了片刻。徐廣海率先說道:“廣濤啊,去把國選喊起來,大家為他接風(fēng)洗塵,他可好,酒沒喝多少,自己卻先倒了,哪有這么辦事的!”很快,孫國選再次坐到了酒桌旁,他苦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啊,這兩天血壓有點高,喝點酒,就感覺頭疼。”“四哥,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需要去醫(yī)院看下嘛?”立刻有人說道。孫國選擺了擺手:“不至于的,就是有點掃了大家的興了?!闭f話之間,白曉光也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踉踉蹌蹌的直奔衛(wèi)生間,眾人見狀,連忙都跟了過去,黃曙光也皺著眉頭道:“曉光書記的胃不太好,可別犯病啊?!卑讜怨庠谛l(wèi)生間里待了一會,出來之后,苦著臉嘟囔道:“老徐啊老徐,我最打怵的就是跟你喝酒,每次喝完,都難受好幾天,在東遼,除了你個老東西,就沒人敢灌我酒!”大家聽罷,都啞然失笑。論職位,白曉光是最高,他喝難受了,這頓飯就基本到了尾聲。大家又聊了一會,便紛紛起身告辭,徐廣海雖然意猶未盡,但也只能作罷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