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去還是不去?如果去,需要和李慧打個招呼嘛?如果不去,又該如何處置呢?所有這些問題,在林海的大腦里反復(fù)縈繞,多個答案你來我往,一時還真有點拿不定主意了。短暫的迷茫之后,他很快便理出了頭緒。問題的關(guān)鍵在于,丁兆陽留下的東西是否真的落入了周海豐手里。而想要找到答案,唯一的辦法就是向?qū)O敏求證了。這個目光有些憂郁的女孩子,無疑是距離真相最近的人。這樣想著,略微斟酌片刻,拿出手機(jī),撥通了孫敏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孫敏接了起來。“你好!”孫敏的聲音很清脆?!澳愫茫俏?,林海。”林海說道。孫敏愣了下,冷冷的道:“我勸你別費口舌了,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林海嘆了口氣:“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把事情告訴李副市長了,她很快就會找你的,這沒做錯吧?”“當(dāng)然沒有?!睂O敏說道:“不過,她是非常謹(jǐn)慎的人,在沒做好充分的準(zhǔn)備之前,是不會直接出面的。”林海遲疑著又道:“電腦你看了嗎?”孫敏淡淡一笑:“看過了?!绷趾5男念D時提了起來,沉吟片刻,這才試探著問道:“里面的內(nèi)容”“豐富多彩,令人眼界大開。”孫敏說道:“我只能說這么多哦,剩下的,就靠你自己發(fā)揮想象力了?!绷趾.?dāng)然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無奈的嘆了口氣,又問:“你把電腦給徐廣濤了嗎?”“沒有,我沒你想象的那么傻,知道如何保護(hù)自己。”孫敏說道:“好了,別兜圈子了,有什么話,趕緊說吧。”林海沉思片刻,問道:“是這樣的,你是否想過,丁兆陽會有備份呢?畢竟,電腦是可能丟失,就算不丟失,軟件和硬件都可能出問題,操作也會出現(xiàn)失誤,出于安全考慮,在其他電腦或者硬盤里備份下,是不是在情理之中呢?!睂O敏沒立刻回答,而是沉思片刻,這才緩緩說道:“有這種可能,但我覺得,可能性不大?!薄盀槭裁催@么說?”林海問。孫敏緩緩說道:“備份越多,泄露的概率就越大,看似安全,其實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聰明人,是不會這么做的?!薄暗?,現(xiàn)在有人稱,手里有丁兆陽留下的東西,你如何解釋?”林海問道。孫敏想了想,笑著道:“主動吸引火力,誰這么囂張呀?”林海想了想,覺得沒必要隱瞞,于是便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程大師你知道吧?”“當(dāng)然知道,東遼的名人嘛!可他這么狡猾,是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薄安皇牵撬窒?,叫周海豐,你應(yīng)該也知道吧?!薄爸芸偂睂O敏沉吟著道:“林海同志,你又想跟我耍什么花招?”林海聽罷,連忙說道:“我沒想?;ㄕ醒?,剛剛周海豐給我來電話,親口說的。”孫敏淡淡一笑:“我本來對你還有幾分敬意,但隨著接觸的增多,發(fā)現(xiàn)你非但不誠實,甚至有點陰險,當(dāng)然,也挺愚蠢和自以為是?!绷趾?嘈Γ骸斑@些評價都從何而來呢?還請賜教。”“丁總曾經(jīng)拜程輝為師,兩人的關(guān)系非常近,你覺得,程輝和周海豐,會不知道我的存在嗎?”孫敏不緊不慢的問道。“這么說,你認(rèn)識周海豐和程輝?”林海問道?!安粌H認(rèn)識,我們還很熟,丁總被市紀(jì)委帶走后,第二天周海豐就找到了我,各種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但凡你有點腦子,也該能想到這點,拜托你下次編瞎話之前,好好想想,把涉及到的人和事之間的關(guān)系搞清楚,好嗎?”孫敏用嘲笑的口氣說道。林海眉頭緊鎖,認(rèn)真的說道:“孫小姐,我說得都是實話,周海豐確實是這么跟我說的。所以,我才特意打電話,想跟你求證下的?!睂O敏想了想,突然冷笑著道:“我明白了,你是把火炬大廈發(fā)生的一切告訴周海豐了吧!”“沒有,我以人格和黨性擔(dān)保,絕對沒有!”林海認(rèn)真的說道。“黨性和人格,在我這里一文不值,而且,我對誓也毫無興趣。”孫敏平靜的說道:“算了,我沒有閑功夫去揣摩你到底打什么鬼主意,還是那句話,讓李慧自己來找我,而且,我警告你,我不是個意志力很強(qiáng)的人,如果你把火炬大廈的事泄露出去,我無法保證電腦里的內(nèi)容永遠(yuǎn)不落在別人手中,比如程輝和周海豐,真要被他們倆給掌握了,李慧的處境可就非常艱難了,作為貼身的秘書,你應(yīng)該不想讓自己的主子陷入絕境吧?!闭f完,也不待林?;卮?,直接就掛斷了電話。林海默默的坐在車?yán)?,望著車窗外陰沉的天空,思考良久,最后下了決心。無論如何,還是應(yīng)該賭一把,他想,此時此刻,周海豐沒必要跟我耍什么花樣,很可能就是真的。至于是否跟李慧匯報,他決定等晚上與周海豐見面之后再做定奪。轉(zhuǎn)眼到了下班時分,他給王心蓮打了個電話,說是單位臨時有事,可能要晚回去一些,然后隨便吃了點東西,便辦公室里整理了下近期的材料。七點半,他駕車駛離了市政府機(jī)關(guān)大院,在夜色之中,往大興方向駛?cè)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