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后,一些線索被匯總上來。包括被遺棄的食物包裝、煙頭、礦泉水瓶、用火痕跡,和大量的腳印。經(jīng)過判斷,這些東西均不是附近村民所用之物,也不是戶外愛好者所遺留的,因為敢于深入原始森林的戶外愛好者,都是資深驢友,一般裝備精良,露營時也應該帶有帳篷等設備,而現(xiàn)場遺留物卻顯得比較低端和簡陋。通過對煙頭上殘留的dna和礦泉水瓶上的指紋進行比對,最終證實是扁頭留下的。并且還發(fā)現(xiàn)一張被焚毀的地圖殘片,經(jīng)過專業(yè)人員復原之后,正是連山市地圖。消息一出,專案組全體人員無不振奮鼓舞。痕跡檢驗專家通過現(xiàn)場勘察,確定這些殘留物大概是七至十天前留下的,也就是說,扁頭和撈仔并非與老七同行,但既然選擇了同一條路徑,則從很大程度上驗證了常力之前的推斷。孫國選作為專案組成員之一,對常力主持工作之后取得的這些進展自然都掌握,但最近幾天,他突然發(fā)現(xiàn),專案組的很多重大會議開始不再通知他參加了,他打電話詢問,得到的回復是,經(jīng)省廳黨委研究決定,對專案組進行重新調整和部署,黃嶺和東遼警方的人一律被請了出去,省廳從其他城市另行抽調人員組成,甚至連執(zhí)行搜查任務,也不在動用當?shù)鼐?,而是都全部由武警?zhàn)士承擔。從警多年的孫國選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大風大浪的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莫名的緊張和恐懼,在反復斟酌之后,他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寧肯冒些風險,也要盡快把扁頭二人送走。畢竟,以他的能力,這也并非不可完成。事實上,直到此刻,他對扁頭和撈仔仍舊沒動殺機。畢竟這么多年合作,他對這個御用殺手還是非常信任的。趕到火炬大廈之后,他并沒有立即下車,而是坐在車里,對周圍觀察一番,確定沒有任何可疑之處,這才和王沖快步進入了大廈,只不過做夢也沒想到,林海竟然正在大廈中的孕嬰店內閑逛,或許,這也算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安排吧。上到十二樓,兩人簡單商量了下,王沖徑直走到1202門前,輕輕敲了了幾下,然后略微停頓片刻,這才說道:“老胡,是我?!眲e小看這四個字,其實都是事先約定好的暗語。代表一切正常的意思。扁頭姓胡,但這么多年,江湖上幾乎快將這個姓忘記了,就連孫國選平時也只喊他的扁頭或者老扁。房間里沒有回應。王沖停頓片刻,又道:“老胡,是程輝讓四哥過來的,快開門吧?!弊阕氵^了半分鐘,房門終于緩緩的開了,扁頭那張其貌不揚的臉探了出來,目光陰冷而陌生。孫國選沉著臉,大步走了過去,冷冷的說道:“干什么?門都不打算讓我進了嘛?”扁頭的臉上略過一絲苦笑:“四哥,真是程皮子讓你過來的?”孫國選哼了聲:“這不重要。”扁頭輕輕嘆了口氣,將身體閃開,孫國選邁步進了房間,卻見撈仔手中握著槍,槍口正直直的對著他。“啥意思啊,有了新東家,就想對我這個老東家下手了唄?腦子讓門夾了嘛,程皮子是什么貨色,也值得讓你們倆為他賣命!”他冷冷的說道。扁頭聽罷,朝撈仔揮了揮手?!八母?,有啥話,你就直說吧。”扁頭平靜的道。孫國選深吸了口氣:“收拾東西,馬上跟我走,今天送你們離境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