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今天上午,姚啟超和陳思遠之前到底在房間里談了什么,又達成了什么交易,李長軍已經(jīng)和林海談過一些了,事實上,他今天之所以主動在孫國選面前示好,就是為了從另外一個方面了解事情的真相。掌握得越全面,就越有利于分析判斷,只有這樣,才做出正確的選擇,最大限度的爭取利益、規(guī)避風(fēng)險。胸有成竹,自然氣定神閑,他微微一笑,淡淡的道:“當然知道一些?!睂O國選卻皺著眉頭:“不止一些吧,你連陳先生和大公子之間的關(guān)系都清楚,想必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知道的應(yīng)該很多。”林海低著頭,沉思片刻,不慌不忙的說道:“孫局”“等一下,都是自己兄弟,可別張嘴閉嘴孫局了,還是叫四哥吧?!睂O國選打斷了。林海笑了下:“既然是自己兄弟,那四哥就別給灌迷魂湯了?!睂O國選將雙手一攤:“冤枉啊,我啥時候給你灌迷魂湯了?”林海嘆了口氣,慢條斯理的說道:“類似舉足輕重那樣的話,不是迷魂湯又是什么?我對自己的斤兩還是很清楚的,其實,四哥你也很清楚,就沒必要扯這些虛頭巴腦的了,至于遠方集團的突然退出,我確實了解一些內(nèi)情,但僅僅是聽說而已,未經(jīng)證實,不能算數(shù)?!薄奥犝l說的?黃嶺除了你和我,恐怕沒有第三個人能知道吧?!睂O國志追問道。“當然不是聽黃嶺人說的?!绷趾5恼f道。孫國選做夢都想不到,東遼市委宣傳部的李長軍會是深度參與者之一,所以,聽林海這么說,滿臉都是匪夷所思的表情,思忖片刻,試探著道:“老弟,該不是姚啟超本人跟你說什么了吧?”林海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端起茶杯,淺淺的嘗一口,喃喃的道:“這茶可真香啊”孫國選歪著腦袋,說道:“你要是喜歡的話,走的時候,就都帶走吧?!闭f完之后,二人忽然都不吱聲了,只是默默的對視著,足足過了半分鐘,孫國選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僵硬的笑容,然后伸出了大拇指,說道:“牛逼!我把話放在這兒,用不了多久,舉足輕重這四個字,你就實至名歸了?!绷趾R残Γ骸暗赴桑贿^現(xiàn)在這四個字,還只配四哥使用?!薄拔也伲∥也还嗄?,你卻灌上我了!”孫國選說道。林海想了想:“沒事的,誰灌誰都一樣,反正都灌不進去?!倍嘶ハ嗫戳搜郏唤己呛堑男Τ隽寺?。笑過之后,林海這才正色問道:“四哥,常靜茹被省城經(jīng)偵傳喚,算是正式逮捕嘛?”“當然不是,正式逮捕是公安部門偵查終結(jié)以后,由檢察院批準執(zhí)行的強制手段,逮捕之后,案件就進入起訴和審判程序了?!睂O國選沉吟著說道?!耙簿褪钦f,還有可能被放出來,是嗎?”“不會的,既然經(jīng)偵方面公開傳喚,就意味著掌握了足夠的證據(jù),傳喚之后,24小時內(nèi)就會正式立案,她也會被轉(zhuǎn)成刑事拘留。目前最好的辦法是爭取辦理取保候?qū)?,這樣至少可以主動一些。”林海想了想:“案件在偵查階段,也可以辦理取保候?qū)弳??”這還真不是明知故問,按照字面的理解,他一直以為取保候?qū)彂?yīng)該是在審判階段才可以辦理的。孫國選點了點頭:“當然可以啊,只要主觀惡性不大,對社會危害比較輕的案件,都是可以辦理取保候?qū)彽模袼@種涉嫌經(jīng)濟犯罪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不管怎么樣,人先出來再說唄,不然的話,一個弱女子,在里面遭不起罪的?!绷趾H粲兴迹骸笆前。疾挥蒙鲜裁词侄?,往小黑屋里一關(guān),蚊子就能把她給吃了,細皮嫩肉的,哪受得了啊。”孫國選的臉色略顯尷尬:“老弟,我看出來了,你這心里的疙瘩,到現(xiàn)在也沒解開啊?!绷趾_B忙笑著道:“四哥,你千萬別誤會,我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哪里有什么疙瘩,我從來不記仇的?!睂O國選聽罷,面無表情的說道:“這一點咱倆倒是很像,我也從來不記仇,但凡有仇,立刻就報了,所以,沒什么可記的?!币环鄻尨絼Γ嘶ビ泄ナ?,屬于麻桿打狼,兩頭害怕。不過,對林海來說,能取得這個效果,已經(jīng)很滿意了,于是見好就收,把話題又來了回來?!八母?,咱們東拉西扯半天了,陳思遠到底說什么了呀?”他問。孫國選也一拍腦門:“光扯閑篇了,正事都忘記了?!闭f完,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說道:“陳先生說,常小姐在國內(nèi)沒什么親人,所以,聘請律師和辦理取保候?qū)彽氖?,就只能拜托你了,至于費用嘛”孫國選說著,將一張銀行卡遞了過來?!斑@里的錢,應(yīng)該足夠了?!绷趾8杏X自己的腦袋瞬間就變大了,怔怔的看著那張銀行卡,好半天,這才支支吾吾的說道:“這不是錢的事吧?我上哪找律師去呀,再說,我連省城經(jīng)偵支隊的大門朝哪開都不知道,這么大的事,哪里能辦得了呀?!痹捯怀隹?,卻立刻意識到了什么,抬頭望去,只見孫國選正笑吟吟的看著他?!澳悴徽J識,我認識呀,律師,經(jīng)偵,一切我來安排,你出個頭就可以了?!?